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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云荩绷着一张脸从电梯里出来,大步朝办公室走去。

    刚坐下没多久,外面响起敲门声。

    他整理了一下心中翻滚的情绪,让对方进来。

    来人是dy,一进门就瞧见他面色不太好:“匀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步云荩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个话题,“dy,找我有事吗?”

    在这种地方上班的人,能稍微混个头脸的,不是像原主那样有过人的能力,就是如dy和郑大业这般的八面玲珑的人精。dy见步云荩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于是也不再问,转而道明了来意:“总监让你去一下他办公室。”

    步云荩想起最近这段时间来,因为自己屡次拒绝接手那个项目,郑大业对他的态度明显的冷了下来,甚至已经好些天没找自己了,今儿让自己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虽然这么想着,但步云荩其实也没太放在心上,左右他不是原主,总顾忌着从前那点儿情分,不愿意和郑大业撕破了脸,他倒想看看,不顺着这货,对方能把他怎么着。

    SIJ不是小公司,一间总监办公室都建的大气奢华。

    步云荩进去的时候,郑大业正在和部门里的一个同事谈话,那同事名叫庞计行,两年前进的公司,专业能力挺强,在部门是里除了原身外,郑大业较为器重的人。

    门没关,步云荩还是出于礼貌敲了两下,郑大业头也没抬,说了句进来,然后又继续和庞计行说话。

    打断别人交谈终归是不太好,于是步云荩就在一旁站了等,只是没想到,那俩人聊了一二十分钟,都没结束的意思。

    你丫既然这么忙,还叫我过来干毛啊!步云荩看着那张肥肉乱颤的胖脸,默默吐槽了句。

    俩人谈的是工作上的事情,也就是步云荩拒绝牵头的那个项目,但是却并没有在办公桌上,而是坐在东向临落地窗的沙发上。

    桌上附庸风雅的摆放着一套茶具,郑大业三指捏起烹好茶的紫砂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动作娴熟流畅,若不是那只握着茶杯的手堆满了脂肪,大抵也能勉强称得上赏心悦目。

    “极品的安溪铁观音,尝尝。”

    庞计行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口,不管味道怎么样,先是一堆的溢美之词不要钱的砸过去再说。

    而郑大业显然很受用,面上的笑意也更浓了:“小庞啊,你来公司多久了?”

    庞计行道:“已经两年了。”

    郑大业浅酌了口清茶:“时间倒也不算短,你的能力嘛,我也是看在眼里的,这次的项目如果做得好,这职位提一提,想必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庞计行面上露出不掩饰的喜色:“总监放心,我定经历而为。”

    他说着,偏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步云荩,眼中带着张扬的得意和挑衅。

    这样的目光,步云荩方才已经感受了好些次了,心下不由几分冷笑。

    脑子里属于原身的记忆,总会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些,步云荩从那些零碎的片段里知道,这庞计行当初进公司,是原身手把手带出来的。

    却没想到,这以前总围着原身师父长师父短的家伙,在自己“失势”时,却是第一个跑上来踩几脚的人。

    步云荩见俩人聊的没完没了,没发火、也没凑上去打断,却是干脆走到旁边,提提裤腿儿,一屁股坐了下来。

    于是当庞计行再一次看过去时,见站在那里的人没了,不由一愣。

    他还以为步云荩自己离开了,视线一转,没成想就看到对方长腿交叠、倚靠在沙发靠背上翻看杂志的模样。

    初夏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打在男人修长高挑的身上,仿佛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子慵懒的气息,那张脸隐约带了几分病态的苍白,却也无法掩盖其五官的完美精致,额前有些长的发丝散落下来,将那眼中的漫不经心遮挡的若有似无,下颌一层冷硬的胡茬平添几分性感。

    庞计行看着看着,不由有些出神。

    这人从前最是妥帖,且不说精神状态好不好,但外形从来都是收拾的一丝不苟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留起胡子来了,也不知是不是庞计行的错觉,总觉得对方性子也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举个眼前的例子,郑大业之所以找自己过来,又当着步匀的面说那些话,庞计行知道,这其中只怕大部分原因是为了敲打眼前这个男人。

    可是若放在从前,步匀又哪里是需要敲打的人,什么工作不是只要放到他面前,他就是加班加点,也会超额完成任务,那任劳任怨的样子,都能评个最佳劳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