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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朝,众人都体会到了什么叫上班如上坟。队伍里有人昨天被抄了家,把他们老底都掀了,谁敢不捐。

    即将面临第二拨割肉式捐款,也没人有心情议论朝政了,多尔衮难得轻松一日,早早回家陪老婆孩子。

    第一拨捐款从动员到清点完毕足足用了一个半多月,第二拨捐款只用了短短七日,两日收,五日清点,户部从上到下数银票拨算盘一个个累到手抽筋。

    一共收上来八千万多两,堪比前朝四十多年的国库总收入。

    多尔衮看完户部的奏折也不禁感叹,明朝并非亡于清,而是亡于贪腐。

    正是这些硕鼠偷走了明朝好几十年的国运。

    朝廷大员们破了财,便打起了别的小算盘,这几日拜帖像雪片似的飞进摄政王府。

    “这么多,先见谁后见谁啊”娜塔望着一书桌拜帖都替明玉发愁。

    这要是一个一个地见过来,还不得把福晋累趴下。

    明玉信手翻了翻,便知道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了“捡品阶高的,相熟的见一见,其他先压着。”

    这种事婉拒一两家表明态度便好,没必要一个一个全见过来。

    两日后,首辅夫人领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前来拜访,明玉在内院花厅接待。

    行礼寒暄过后,首辅夫人笑道“妾身在关内早听说过夫人的大名,都说夫人是菩萨转世,可惜无缘相见。今日有幸带小女过来拜见,便是想沾一沾夫人的福气呢。”

    首辅夫人出身世家大族,自诩清高,很瞧不上关外来的土包子,所以一直没来拜访过明玉。

    若不是才割肉捐了大笔的银子,老爷想从别的方面找补回来,首辅夫人才不屑于搭理明玉呢。

    关内的春天比关外来得早,粥棚的事,春耕的事,互市的事,全都交织在一起,魏循忙得团团转,明玉也不轻松。

    她没时间跟首辅夫人玩你猜我猜的游戏,直言道“夫人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号,自然应该知道我有多忙,有话不妨明说。”

    首辅夫人一滞,心说这就是摄政王府的待客之道

    礼数呢,规矩呢,体统呢,啥啥没有,简单粗暴得令人发指。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摄政王福晋这土匪做派,几乎照搬了摄政王的。

    要不是老爷催得急,她真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来。

    如果可以,首辅夫人真想站起脚就走,再也不与关外的野蛮人打交道,可老爷还在家里等她的好消息,她不能走也不敢走。

    本来按照首府夫人的意思,应该先请一个中间人到摄政王府说项,探探摄政王福晋的口风。料想这种双赢的好事,摄政王福晋也不会推辞。等一切都谈妥,她再出面与摄政王福晋交涉,商量后续事宜。

    谁知老爷心急,怕这事一旦走漏出去会被别家抢先,非逼着她给摄政王府送拜帖,逼她带着女儿亲自上门自荐枕席任人挑选。

    简直有辱斯文。

    这话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恰在此时,有小丫鬟在门外禀报“福晋,王爷回来了。”

    首辅夫人眼前一亮,忙不迭起身“妾身正好还没给王爷请过安。”

    一会儿请安的时候带上两个女儿,让摄政王自己选,自己起头,她也好半推半就与福晋商量此事。

    就算摄政王福晋天生绝色,到底嫁给摄政王好几年了,还生过孩子,怎比得过正当豆蔻年华的少女。

    再说这世上哪个男人不偷腥,家花哪儿有野花香啊。

    退一万步讲,摄政王不识货哪一个也没看上,看在她们家老爷的面子上怎么也得挑一个抬进府。

    敢问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姻亲更牢靠的关系吗

    只不过她听说摄政王福晋善妒,搞得摄政王老大不小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嫡子都生出来了,仍旧不提给摄政王纳妾的事。

    这样不识大体的女人也是少见。

    怕摄政王福晋从中作梗,首辅夫人决定先下手为强,不等明玉说话抢步迎出花厅。

    多尔衮习惯回家先找明玉,找完明玉找福临,有一个找不到都闹心。听正院的下人说有女客到访,多尔衮脚步只顿了顿,决定还是过去看明玉一眼,看完就走,谁知差点被人撞在身上。

    幸亏他反应够快,闪身躲开了。并没看清是谁,只知道对方是个女子,多尔衮沉下脸呵斥“哪儿来的奴才,横冲直撞懂不懂规矩”

    万一撞上了让明玉瞧见,还指不定怎么跟他赌气呢。

    首辅夫人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摄政王走路没有声音,还走得这样快,前脚才通报完,后脚人都到了。

    奴才,骂谁奴才,谁是奴才

    转念一想,大明亡了,他们现在都是满清的奴才。

    首辅夫人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样呵斥过,就连她家老爷对她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此时又气又怒,却不敢分辩,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跟开了染料铺子似的,别提多精彩了。

    “给摄政王请安,王爷吉祥。”首辅大人的两个女儿见母亲被呵斥,忙上前解围,齐齐蹲身给多尔衮行礼。

    多尔衮叫起的时候,两个小姑娘齐齐应是,忍不住偷眼看过去。

    只见面前的男子身穿明黄朝服,头戴朝冠,通身的雍容气派,只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容颜。

    不敢看又好奇,看了便挪不开眼,忍不住脸红心跳。

    多尔衮才被人冲撞,抬眸又被两个小姑娘盯着脸看,顿时心头火气,问刚刚迎出来的明玉“都是些什么人”

    怎么什么人都往正院领。

    明玉朝多尔衮眨眨眼,眨的多尔衮一脸莫名其妙,习惯性牵起明玉的手往正屋走,边走边听明玉给他介绍“差点撞上你的是首辅夫人,盯着你看的是首辅大人的两个女儿。”

    走进正屋,明玉问多尔衮“首辅夫人急巴巴跑来送闺女,二选一,你可有看上的”

    多尔衮这才明白明玉朝他眨眼睛是什么意思,又给他下套,又想套路他,然后提和离。

    他拉着明玉的手将人抵在炕沿上亲吻,明玉受不住力,只好去搂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本来多尔衮只想狠狠亲她,给明玉一点教训,却叫身前的绵软勾得情动。

    掰开明玉搂着他腰的手,将人翻了个面推倒在炕上,朝服都来不及脱,掀开裙子就是一顿输出。

    等明玉泄力软了身子,才将人抱起来放在炕上,叫了热水进来。

    首辅夫人站在院子里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客人还在呢,两人直接手牵手进了屋,然后大白天叫热水。

    在她家,就算是老爷最宠爱的那个妖艳贱货也绝不敢青天白日地勾引爷们儿,做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娘,摄政王他”

    “摄政王去了极乐世界。”

    首辅夫人气呼呼地带着两个脸颊红红的女儿离开了。

    回到府中,首辅问起此事,首辅夫人如实说了,首辅根本不信“摄政王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他怎么会、怎么会”白日宣yín。

    还是和自己的嫡福晋。

    两人成亲都三年多了,老夫老妻还有什么感觉,想冲动也冲动不起来啊。

    首辅不信,非说是首辅夫人杜撰的,说她就是不想让自己的亲闺女给人做妾“妇道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宫里的小皇帝到了开蒙的年纪还不会说话,摄政王年富力强,你说将来的皇位会是谁的”

    首辅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摄政王的侧福晋是妾吗,用不了几年就是宫里的娘娘了。现在摄政王还是摄政王,还能娶我的女儿,等到摄政王登基,咱们的女儿想嫁进宫都难。”

    首辅位高权重,通常会被皇上忌惮,注定做不了外戚。

    如今情况特殊,满清得天下,他这个首辅还不知道能做到哪一天,不趁着现在还有些权势攀上摄政王,天知道他们家最后会怎样。

    如果把多尔衮变成他的女婿,他之前那些赔上棺材本的捐款也不算白搭了。

    首辅夫人闻言气炸了“摄政王福晋天生一副狐媚子相,勾搭爷们儿勾搭得紧,我有什么办法之前老爷只说摄政王福晋善妒,却没说摄政王是个大情种,从宫里回来朝服都没换就跑来找福晋,见到福晋不管多少人在,拉起福晋的手就回了正屋。我和女儿被晾在院子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根本没人理,老爷还想要我怎样”

    “老爷不信,尽可去问跟我一起过去的下人,我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见夫人发了毒誓,首辅有点懵。之前他私下给多尔衮送过两个瘦马,虽然被婉言拒绝了,人却没送回来。

    他断定多尔衮是个好色之徒,只是有些惧内的名声,不敢把人带回家。

    瘦马不敢带回家,光明正大的纳妾总可以吧,于是首辅又动了将自己女儿送给多尔衮做侧福晋的念头。

    总之,他得想方设法保住首辅的位置,就算保不住,也得抱紧多尔衮这条金大腿。

    没想到多尔衮竟然如此宠爱他的嫡福晋,大白天就首辅觉得自己这力气好像用错了地方。

    还好他的夫人被冷落,没说到正题就回来了,要是真说出来,搞不好就捅了马蜂窝。

    想到这里,首辅忽然哈哈大笑“好狐媚子好大情种也好被晾在院子里更好回来好,回来就对了”

    首辅夫人老爷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首辅夫人差点气出心脏病,明玉那边也很闹心。

    被人压在炕沿上一顿输出,衣裳都没脱。事后明玉躺了半天才缓过来,多尔衮却像喝了仙药似的去西跨院哄孩子去了。

    端水进来伺候的下人们一个个脸颊通红,问过娜塔才知道,她被多尔衮压在炕沿上的时候,首辅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还没走呢,可以说是全程围观。

    明玉臊都要臊死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多尔衮却觉得没什么,让更多人知道他宠爱明玉,正好绝了那些人想往他身边塞女人的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