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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稹将汤药带回到隔壁的贺家村,一套稍显破旧的小院,贺稹先是从怀里抽出一块粗布掩住口鼻,轻轻推开一间房门。

    简陋的屋内除了一套旧桌櫈,还有一张土炕,土炕上躺着位身型孱弱的婆子。

    婆子似是在熟睡中,贺稹将药碗放在炕沿,伸出一手想扶起她喂药。

    只当他的手刚触上婆子的脖颈,动作不禁一滞。

    接着轻轻将手置于婆子的鼻息下,眼眶瞬间湿润,双膝重重地跪倒在炕床边,低着头,双肩微微抖动,却未发出一丝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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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舟与思婳从福州城带来的药,预计可供附近村民取用三日,思婳与药童,及两名丫鬟忙到后半夜才回到洪家的小院。

    柏舟心疼不已,亲自到灶房给她煮了碗面条。

    思婳先到洪婶子屋里,确认其病情得以控制,方才松了口气。

    在思婳与她施针的时候,洪婶子终于醒了过来,眼见自己这条烂命居然还能得贵人相救,泪水不由得往下淌落。

    心思敏锐的思婳总觉着洪婶子的求生意志欠佳,好生宽慰几句,最是让思婳想不通的是,洪婶子体内怎会有柏舟当年所中的毒素。

    察觉出她在把脉的时候,洪婶子目光有意闪躲,思婳便不好开口问的。

    隐藏在洪婶子身体里的余毒虽不足以致命,却因此影响她的身子体质,所以这回的疫病才让她病重如此,比那昏厥的病患更为严重万分。

    回到暂住的屋里将身上的衣衫换下,用酒精洗了手,听说柏舟亲手给她下了面条,小姑娘整颗心如同泡在蜜汁里,心情欢快地前往堂屋。

    柏舟坐等在堂屋的四方桌旁,眼见小姑娘前来,眼眉都漾起了柔光。

    桌上除了两碗面条,还有思婳爱吃的咸脆花生米,以及两块煎得金黄的鸡蛋。

    李婉担心家里几个小的在外头吃不好,吩咐人往他们马车里装了不少的粮食。

    候在一旁的书才极有眼力见地悄声退出屋外,便连花朝也被他拉着一同出去。

    柏舟招手让她过来坐下,再将面碗移到她面前,“快吃,今个可是累坏了。”

    思婳拿起筷子,微笑摇头“不累。”

    眼看着小姑娘小口小口的吃下他给做的面条,柏舟别提心里有多满足,拿起另一双筷子,把鸡蛋夹到她碗里。

    “好吃!”思婳开心地冲其一笑

    柏舟整颗心似是被溶化了般,以往在府中当着长辈们的面,他俩不得不顾及着些,哪能像现在这般坐在同一张桌上。

    “方才我已让人到灶房给你熬了红糖姜茶,等会子喝两口再歇下。”

    “好。”

    其实思婳并不饿,虽然忙了一天,跟来的下人每顿准时将饭食送到她面前,可这是柏舟头一回给她做吃的,她必须得赏脸。

    思婳将小碟子里剩下的一块鸡蛋夹到他碗里,“你也吃。”

    柏舟嘴角噙笑,大着胆子握上小姑娘置于桌上的另一只手,“在这里,我每日给你做。”

    在他握上来的时候,小姑娘心头一颤,脸颊泛着红晕,水眸漾起淡淡的羞涩。

    “好,可别累着了。”

    “不累,你爱吃的,我都给你做。”

    以往她可没瞧出来,柏舟竟是这般的油嘴滑舌,羞涩的小姑娘往他碗里夹了几颗花生米。

    “快吃的,别凉了。”

    感受着小姑娘温软的小手,小伙子心情欢喜,“好。”

    “今日的书信可是送走了?”

    家中长辈们要求他们每日往家中送一封平安书信,以及报备他们在当地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