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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非白揉着眉心,有点意外:“你父亲死了?”

    说得他好像对她父亲很熟一样。

    程姎泪水瞬间决堤,跟阮旻晏谈的时候,父亲不信任此人,一开始总提醒她要保护好自己,她知道那意思,就是别让她过早把自己交出去,到时后悔来不及,然而,跟夜非白才见过几面啊就发生了关系,相比之下,是不是显得更随便。

    但她别无选择!

    可她为什么会沦落到别无选择的地步?

    还不是她不听老人劝告,一意孤行,自作自受。

    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在海兰酒店的关爱残障基金会上,你说若我有难处,你会帮我,这话还算数么?”

    只要回父亲的遗体真真是不够,程氏她也必须夺回来,否则,葬礼上她都没资格在父亲的坟前哭。

    夜非白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侧头点燃:“如果不算数,你今天进不了这屋。”

    让她进了,许她提了要求,就是帮。

    别的,都是妄想。

    “我知道了。”程姎眨了眨眼睛,想把刚涌出来的眼泪逼回去,但失败了。她坐起身,拿起衣服准备往身上套。心里仍然不甘,可也只能认命。

    但这时,抽烟的夜非白又开口了:“如果你愿意一直跟着我,我倒是可以满足你。”

    “我愿意。”程姎动作一停。

    “答应得这么爽快,不多考虑一下?”

    “不考虑了。”程姎立即摇头,生怕摇慢了,夜非白改变主意。

    来之前她就想好了,她身无长物,又无其他人可靠,若要报仇,以最快的速度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只有依附这棵大树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而夜非白这棵树无疑是京都城里最大的一棵。

    可夜非白跟她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帮她,而她除了这具身子,也拿不出别的。

    再说了,这身子已经给他了,一次也是给,两次也是给,有什么所谓。

    “看来你此行目标很明确。”夜非白扔了烟头,大步过去,扯掉她套了一半的衣服,打横将人抱起,深色的眸子光炽热如火,却不见多少温度。

    程姎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回想昨晚的经历,她还有些害怕,实在太惨痛了,她不想来第二遍。但话既出,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何况,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

    她硬着头皮,迎上夜非白的视线。

    到了浴室,夜非白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手指从她颈后那个蝴蝶胎记轻轻滑过……

    外面的雪下得厚厚一层,把整个城市染得晶白透亮,几乎看不到别的颜色,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世界。

    冬天的第一场雪,竟来得这么苍促匆忙,往年都要过了腊八才下。

    夜非白来到客厅,看了下时间,这一折腾居然到下午两点了。先是办了会儿公,夜南进来后,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脸色阴沉地问道:“查到了么?”

    “查到了。药是那个不小心撞了您一下的女服务员下的。”

    “那个服务员是女的?”

    夜南面色惭愧:“是。”

    昨晚在金地大酒店应酬,一个女扮男装的服务员故意“不小心”跌倒,当时少爷就在旁边,他下意识避开,但还是叫那个人蹭了下。

    谁也没在意那一下,毕竟谁也没料到那一头利索的平头竟是个女的,手中还涂了药。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人抓到了吗?”夜非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