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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叔的抄手,是萧拂海的禁脔。一碗清汤馄饨,可以驱走整夜的疲惫。萧拂海和梁阔对坐,除了刚才见面时的寒暄,没什么话。两个人各怀心事,惜字如金。

    沉闷的空气织就了浓密的云层,萧奇山站在窗前远眺,一只孤独的鸟从山间跃起,飞掠绿色的边界,像一把银色的剪刀刺破了透明的空气,雨沥沥的落了下来。万物在雨中冲刷,仇恨在心中愈发清晰,雷声滚滚而来,那是灵魂中惊心动魄的若干事件。

    三十年前,梁阔的哥哥梁广愤然离开了h市,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深冬,深夜,温暖的软卧车厢外是冰冷的世界,皑皑的白雪在冷空气的催动下阻碍着列车前行。列车停靠在首都附近的一个不知名的小站,梁广睡不着,也无心阅读手中的那本《第二次握手》,他望着黑漆漆的夜,小站值班室里发出的昏黄的灯光。

    情人乔岚的脸浮现在脑海,真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自从梁广知道了真相并离家出走已经整整两年,这两年间梁广几乎找遍了秦岭淮河以北所有的城市,但乔岚仍然杳无音讯。如果孩子顺利降生的话,现在也应该五岁了。一想到这,他的心便如同纷纷扬扬的大雪一般碎乱得遍地皆是。

    那个年代,坐软卧的人非常少,所以四个铺位上只有梁广一个人。

    就在这时,在乘务员的指引下,一个人走进了车厢。他拖着个箱子,身上的雪还没有弹净。梁广被这位刚上车的旅客所吸引,因为他二十出头的年纪样貌十分俊朗。

    “雪真大,车厢里真暖和。”年轻人一边脱掉大衣,一边微笑着和梁广讲话。

    “是啊,快暖和暖和。”梁广随手把暖水袋递了过去。

    两人相对而坐,对彼此的印象非常好。

    “你好朋友,我叫梁广。”

    “见到你很高兴,我叫萧拂海。”

    一路上,两人聊得火热,皆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原本梁广打算在淮北下车在t州结束北方之旅,却一路随萧拂海去了苏南。列车的终点是J省的省会N市,所谓六朝古都虎踞龙盘之地。萧拂海去办事,梁广则单纯是游山玩水。顺带着开启自己的南方之旅,把N市作为第一站的确是个意外的选择。

    在梁广看来,萧拂海是一位G市某糖果公司的业务员,他们公司的产品是一种口味独特的陈皮梅。但事实上,除了蓝色蜡纸包裹的是陈皮梅外,紫色蜡纸中包裹的其实是Y片。

    这批Y片从K市通过邮包寄往了首都,萧拂海到首都取货,再乘客车到小站,又带着货上了火车一路来到N市。这两公斤的货在版图上走了一个大大的折线,萧拂海认为如今它安全了。

    明孝陵,在售票处前,萧拂海焦急的等待着下线的到来。他拎着的皮包上写着“南方旅游”,待会如果有一个男人来问,是不是要卖“大白兔”?他要说不,有4斤陈皮梅。男人问,是实货还是样品。他要回答是样品。那么这个皮包里的货就会换来10万元现金。

    萧拂海看了看手表,离交货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这时,梁广带着两张门票从售票处走了出来。

    “怎么会这么快?”萧拂海惊讶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