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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湘江水,跨越了空间和时间,哺育了沿江的无数城市和它的千万代子孙,滔滔江水自历史深处而来,又缓缓流向遥远的未来。独立江畔,激荡的心潮无以言表,唯有驻足凝视,去倾听它不息的浪潮。

    傍晚,老张的渔船刚刚靠岸,就看到由东至西的县道边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正坐在树下跟他打招呼。老张定睛一看,原来是钓友老海。

    老海拎着渔具包和两个装酒的塑料瓶溜达着走来,“哎老张,可等你半天了啊。”

    “钓一晚上呢,你着什么急。”老张搭了把手,将老海拽到船上。老海饶有兴致抄起了长槁,伴着“哦嘿”一声,老海用力一撑,渔船迎着晚波离开了江岸。

    斜阳中,两个人坐在狭窄的船舱里,几碟小菜,两盏薄酒。

    “你……你这是什么酒啊?为啥这么好喝呢?”浓烈的酒精刺激着老张的味蕾,极致的火辣后是沁人心脾的回甘,酒香变得柔和,一朵温热的莲花在腑内盛开,妙不可言。

    老海吃了粒花生米,眯起眼睛神秘的说,“这一瓶酒能换你一条船。”

    老张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用筷子点着老海,“你在扯谎骗我,塑料瓶里装的破烂散酒,连个牌子都没有。”

    老海也跟着笑起来,只是他没有说谎,这瓶里装着的淡黄又有些粘稠的酒,是陈酿了三十年的茅台。

    老张也并不知道,他对面穿着朴素甚至有些邋遢的男人,是潭州h道的龙头,N省的隐形首富,当下国内最大的d枭萧拂海。

    但此时,他所知的老海是国营轴承厂的锅炉工,买断工龄之后自己开了个小旅馆,小旅馆交给老婆经管,孩子在潭州某大公司给老板当司机,自己没事就来找老张钓钓鱼。

    喝罢了酒,两个人开始各忙各的,老张把船开到了江心,他站在船头撒网,萧拂海则坐在船尾垂钓。

    一艘挖砂船就在距离它们不远的地方停泊着,全船皆黑,只有桅杆上挂着一盏汽油风灯在江风中来回摆动。

    刚过凌晨,忽然耳边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艘快艇由远及近的驶来,速度很快,它绕着砂船转了两圈,最后停靠在砂船边,接着影绰绰的望见有三个人登上了砂船。

    萧拂海点了支烟,目光落在砂船上,有鱼咬钩,但他并没有在意。

    时间不长,那三个人又从砂船上下来,飞快的驾驶快艇离开,消失在湘江的深处。砂船上的风灯有人取了下来,那人又冲着老张的船喊道,“老张,晚上不搂着婆娘,小心被人钻空子。”

    喊话的人正是砂船老板“满伢子”,因经常在江上见面,也是老熟人。老张提了提气回道,“趁早换人,保媒的排着队等我哩!”

    砂船缓缓的走了,老张也累了,就坐在老海的身边看他钓鱼。

    萧拂海这一夜的收获颇丰,除了钓上来的二十多条鱼之外,还有砂船上被买走的价值2000万的dp。

    清晨如约而至,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牌汽车在县道上等候已久,老张的船靠岸。萧拂海下了船。

    “要不跟我回去吃几个葱油粑?”老张盛情的邀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