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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先生从医院的停车场离开,麻药的药力在消退,她的伤口还在剧痛,断肢带来的身体不协调性让她可能还需要适应很久。她赤着脚,行走在冰冷的世界里,原本冰冷的心,变得更加寒彻入骨。

    昨夜,徘徊于地狱门前的泽先生朦胧间听到了一些声音,她知道程西几乎耗尽了自己的半条命去救她,一想到这,泽先生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程西在哪里,为什么一睁开双眼,就身在医院,只看到了身旁警惕的Jc?在她昏迷的该死的没有记忆的时间段里,还发生了些什么?她似乎还听到了枪声,多么可怕的声音。她用所有的理智去整合现有的已知信息,思考着各种不确定的可能性。但,有一种最差的境况,那就是程西中了枪,落在了o记手中,或者已被杀死。

    她告诉自己,当下必须要做的两件事,第一找到程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第二为自己的半只膀子报仇,山姆士和达斯丁一个也活不了,还有那个不讲道义的滨崎野!想到这,她擦去泪水战栗着咬紧了牙关。仇恨像一滴落在水中的墨滴,肆意的蔓延开来。

    ……

    风先生接到程西的电话时,他正在火奴鲁鲁的别墅里度假,刚刚办完地先生入会的事,他要暂时歇一歇,其实,与其说歇一歇倒不如说是为了巧立名目避开天先生。在离开香岛前的那个晚上,天、风两位先生促膝长谈到深夜,天先生的意思是要让风先生去南美来代表自己开拓市场,自己则要留在亚洲。风先生当然知道掌门人的意图,掌门人和水先生的矛盾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八仙堂正处在关键的时刻,留在亚洲就是要择机除掉水先生。

    这种耳提面命的事风先生当然不好拒绝,但他又实在不忍心看到兄弟相残,事缓则圆,他决定拖一拖,于是跟掌门人暂时告了个假,躲在夏威夷好好的练一个月书法,这样天先生就分身乏术,既没有办法推掉南美的事务,又不能放开手脚在亚洲大干一场。单从策略上看,风先生这招避实就虚也可谓是菩萨心肠了,他在悄悄地观察,也在静静地等待着。

    “什么?泽先生被算计了?还丢了一个膀子?”这是风先生无法远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事。“他现在怎么样,你现在怎么样?”

    程西就把如何夜救泽先生,昏迷中被人嫁祸,鸿门正到处追堵自己的事告诉了风先生。风先生从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糟糕,他的头脑在飞速的转动着。

    “你不要着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休养,谁的面也不要见,耕先生也不要再见!”

    “为什么?”程西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把这条线递到风先生的手里。但是,他要装作天真,装作蒙在鼓里。

    “总之,暂时不要再见他。”狡猾的风先生怎么能把自己并不确定的怀疑说的很明白呢?更何况,耕先生此时正坐在程西的对面。

    ……

    香岛国际机场,世界最繁忙的航空港之一,全球超过100家航空公司在此运营,客运量位居全球第5位,午夜,一架来自波哥大的波音747抵达了这里,经纪人沼先生在VIp通道中匆忙的走着。15个小时之前,他接到了风先生的紧急命令,只有五个字的命令,“找到泽先生!”今夜,香岛下起了蒙蒙的细雨,没有电闪也没有雷鸣,只有阴郁的黑色的天空里飘落着令人焦虑的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