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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弱的月光勉强能辨认身形,白芷想都没想就冲上去了。

    她随手捡了块尖锐的石头就朝那男的脑袋上砸去,男子被砸懵了,鲜血顺着头顶滑落,步子偏了几步,紧紧捂住头部怒喝,“谁啊!”

    白芷觉得自己明明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怎么这都没事!

    被按进水里的月姑娘还没失去意识,狼狈地爬了起来,呛了几口水,还没彻底回神。

    男子气势汹汹朝白芷冲来,白芷手脚发软却紧紧攥着石头,大吼一声,又往男子头上砸去。

    男子也人高马大的,虽然受了点伤,但打个女人还是不成问题,他锁了白芷的喉咙,白芷对他又抓又打又掐又咬。

    她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怎么就打不过呢?

    不管是之前被绑,还是现在躲躲藏藏的逃,都憋屈死了!

    如果她有一身武艺,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地步?

    这样想着,脑子里灵光乍现。

    武艺?

    她忽然脑子就清明了,假设她有男子力量,她能打过面前这个男子,那万一还有更强的男子呢?

    又或者说,她即使身强力壮,又如何能敌得过同样身强力壮的一群男子?

    假设她又有一群身强力壮的男子簇拥,那又如何敌得过数万人的军队?

    就算军阀强大,也会有同样强大的军阀敌对,到那时她又如何能打得过?

    白芷被掐的窒息,脑子里不想着逃生,净想些这样虚无的玩意儿。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渺小与脆弱。

    她终究只是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人又该如何在这世道活下去呢?

    这问题如致命一击,在生死之间,敲碎了她的大脑。

    但,稀碎的脑细胞在刹那之间迅速重组了!

    组合成唯一的答案,秩序!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月姑娘清醒了过来,抡起石头又朝男子头上砸去,男子又被这么猛地一击,吃痛得放了手。

    白芷得到喘息,在黑暗之中与月姑娘达成了默契,两个人疯了似的用石头猛砸这个男子,砸掉了他的牙,砸爆了他的眼睛,滚烫的血溅到白芷脸上,白芷仍旧麻木地攻击,直到男子的脑袋被砸得血肉模糊,烂肉飞溅,一动不动,二人才如释重负,停止了手中动作。

    漆黑的夜,杀个人也是容易的。

    两个女子合力将尸体抛入河中,才清洗干净身上的血渍,到桥洞底下歇息。

    月姑娘仍然心悸,眸中有泪光闪烁,“雪姑娘,多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对了,那日我逃了,那个什么七爷没找你们麻烦吧?”白芷边说着,边给几个孩子们掖了掖那破烂的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