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因暂时不准备开店,外院的两间东厢房就空了出来,而虽说里院还要阮彦真在,作为男仆,和女主人住在同一个院子终归不大合适。于是,就在暖房的次日,阮彦真就让任秋生搬到了外院,所以这些天来,任秋生还是第一回踏进内院来。

    不比阮彦真还以为知道个雏形,压根儿就不知道阮绵绵具体雕刻什么的年轻的小伙子,一看见那栩栩如生的寿星骑鹿,一双眼睛顿时移都移不开来,若不是知道自家姑娘天天都在内院鼓捣这玩意,简直不相信这是出自自家姑娘的手。

    “怎么样?雕的不错吧?”虽说对方是下人,可看他如此震惊,当父亲的自然难免又升起自豪之情。

    任秋生连连点头:“老爷,姑娘真是太厉害了,她是怎么做的呀,居然能将一个普普通通的树根做成这等好看的样子?”

    “说实在的,连我都不清楚她是怎么学会的呢!”阮彦真抚摸着根雕,十分感叹,“有些人天生就擅长某些东西,也许这就是绵绵的天赋吧!好了,我们一起把它搬到我房间去吧!注意小心点!”

    “是!”任秋生郑重地上前和阮彦真一起抬起根雕,手上脚下俱都十分小心。

    等东西摆在内书房的桌上,春草也正好泡了两杯茶进来。

    看到自家姑娘竟然能将毫不起眼的破树根变成这样精美的东西,小丫头顿时被全然征服,简直是膜拜的不能再膜拜。几乎脱口而出:“姑娘,我能不能跟着你学呀?呃……我我……我是说等事情做完的时候……”

    话一出口。她就自觉失言,越说语声越低。肩膀缩了起来,头也垂了下去。一旁的任秋生本来听她发问眼中也闪过一抹期待之光,但看她随后的样子,马上也想起了自家的身份,不由跟着黯然。

    “好啊,只要你们愿意教你们也没关系啊!”阮绵绵笑眯眯地道。她虽然买了人来服侍自己和老爹,可作为一个来自讲究平等世界的现代人,自然不可能动不动就喊打喊卖的,而且以后如果真能将这根雕当成一门生意。到时候她总也需要有人打打下手的。

    见她不但没有责备自己二人的异想天开,还如此好说话的一口答应,春草和任秋生顿时大喜,互望一眼,立刻跪下来就磕头。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看两人都是一副热泪盈眶的激动样,阮绵绵微笑着搀他们起来:“起来吧,虽然我答应了教你们,可说实在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教好,何况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还是要你们自己多多努力才行。”

    两人恭恭敬敬地异口同声:“是,我们一定会好好努力!绝不辜负姑娘和老爷的厚望!”

    “行了行了。秋生你还要去送信,春草你还要烧水,都去忙吧!”

    两人这才欢欢喜喜地先退下了。

    等洗澡水放好。小丫头更是将满腔的敬佩和感恩都化成了十二分的殷勤。

    拿衣服拿毛巾,这些原本平时都是阮绵绵自己来的事情。她全部都要抢着干,不让她做她就十分哀怨地看着阮绵绵。好像生怕她会反悔似地,逗得阮绵绵不禁好气又好笑,索性随了她。

    进了浴室,小丫头动作迅速地把门关好就来帮阮绵绵解衣,阮绵绵全由着她,等跨进了浴桶,热气从周身的毛孔里直透进来,不由惬意地呻吟了一声。

    然而,下一秒,她的呻吟就变成了抽冷气儿。哗啦一下,忙把才浸入水中的双手举了起来。

    “怎么了姑娘?”刚准备给她先按摩一下的春草冷不防地被吓一跳。

    阮绵绵没说话,只是把双手举到眼前。

    此时还是大白天,光线充足,这一细看,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上竟不知何时起了好几个水泡。

    春草不由惊呼:“啊,姑娘,你的手……”

    “没事,”阮绵绵呲呲牙,吹了吹手。

    “我……我去拿药……”春草慌的就要转身。

    “回来!”阮绵绵哭笑不得,“我现在可还在洗澡呢?你要是开门像什么话?”

    “可是……”

    “今儿你不是什么活都不让我做么?现在不正好,我还真就全赖你伺候了。”阮绵绵将双手搭在浴桶边,“几个水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去碰它就是,等回头洗完澡再上药也不迟。”

    想当初,她刚开始学根雕的时候,可没少受这个罪,早就习惯了,不过是这个新身体比较娇嫩点而已,所以方才猛一碰到热水感觉才有点强烈,但疼过了也就没什么了。

    春草这才满脸心疼和担心的回来。

    “好了,别这幅样子了,好像我受了多重的伤似地。”阮绵绵笑道,“这根雕的活计看着很神奇,其实真做起来可也要吃不少苦的,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春草不反悔,姑娘这样娇嫩的身子都不怕苦,春草也一定行。”想起自己的手上也有厚厚的老茧,春草挺了挺因营养不良发育的相当缓慢的小胸脯,勇气十足。

    阮绵绵忍不住又笑了。

    等沐浴完,由于小丫头的报告,阮绵绵少不了又受到老爹的一番关心,并马上去了医馆将水泡挑破并了上药,等和向家母女到酒楼汇合,又被教导了一通要爱惜身体,这才被放过。

    因为用筷子不方便,这一顿阮绵绵索性大大方方地充当了一回小孩,用勺子舀着吃。吃饱喝足后,散散步消消食,回来就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觉自然醒,看看双手,水泡也扁了可以把死皮剪掉了。

    打开门。大威立刻跑了过来想要让她抚摸。

    “今天可不行,”阮绵绵对它挥了挥两只手。“看,我受伤了哦。不能摸你,会感染的。”

    大威呜咽了一声,改而蹭她的裙摆,像个得不到宠爱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