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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君送你的东西呢?”

  “小心收着呢。”

  “为何全都不用?”

  “等你娶我!旁人递过来的不算。”她奋力从她怀中挣扎出一个脑袋,仰头看他。

  双目无神却全是娇媚。

  于是又被一只手给塞进怀里,“看什么,闭眼睛,睡觉!”

  “你在,睡不着啊!”

  “那本君便走了。”

  “不要走,我睡!”她急忙求饶。

  可是他的气息直往鼻子里钻,于是那一双染了丹朱豆蔻的手就开始不老实。

  “再动……”白湛想说就地生吞活剥,可转念一想,她早就不怕这一套了,于是又只好改了,“再动就不理你了!”

  说完自己都嫌弃自己。

  可是这一句出奇的管用,怀中那个拱来拱去的人真的就一动不动了。

  终于清净了。

  待到殷九璃开始变得呼吸均匀,他才将她缓缓放下,盖了锦被,起身下床,挥手整理了已经被她抓得蹭得全是皱褶的白袍,这才开始打量她的房间。

  如此狭小,如此简陋,如此寒酸!

  白湛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没一样让他省心的!

  他的目光最后终于落在妆台上的那只白色锦匣上,于是便走了过去,轻轻打开,里面十二支云钗见到主人,顿时泛起圆融的银光。

  既然她等的只是一场大婚,那便如了她的心思,又有何难。

  于是白玉般的脸上微微浮出笑意。

  这时一旁的房门忽然开了,花烬端着宵夜走了进来。

  可她一脚迈进这间屋子,就整个人滞住了。

  小姐妆台前立着的那个周身泛着银光、容颜绝世的人是谁?

  哪儿来的?

  浮生呢?

  小姐呢?

  白湛的目光从云钗上悠悠转向门口的女孩儿,淡淡开口道:“何事?”

  仿佛这本来就是他的房间,门口那个才是走错路的。

  花烬看了看屋内的摆设,没走错啊,那这个神仙一样的人是谁?

  那一身的气息,与小姐从白帝宫回来时一模一样!啊,小姐她男人找来了!

  可这屋内若有似无的威压令她本能地知道,眼前这个人一个念头就可以将她碾成灰。

  “内个,你好,我家小姐呢?”

  白湛瞥了一眼床帐,“睡了。”

  花烬立刻极为机灵道:“睡了好,睡了好,您忙,夜宵放在这里,我先走了。”

  说着放下手中的托盘便要往外走。

  可面前的门砰地关了起来。

  她登时心都快要跳到头顶上去了,这人要杀人灭口?

  于是连忙回身,“神仙,你别杀我,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更什么都不会乱说!”

  身后的门还是不开。

  她眼珠子一转,该不是这神仙将小姐吃干抹净,小姐她真的不知道?

  “神仙,我保证今天看到的事,连小姐都不会说!”

  那门还是不动。

  猜的不对?那就表忠心!

  “神仙,我花烬发誓,从今以后唯神仙您马首是瞻!您不在家,我才听小姐的!”

  白湛将她从头到脚稍加打量,之后目光又重新挪回到那些云钗上,门便在花烬身后缓缓打开了。

  花烬见他终于饶了她,逃命般的出了內间,冲了出去。

  身后殷九璃的房门重又缓缓合上。

  她一口气逃到院子里,撞上青冥正在抓尾巴玩,见了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忙问:“花花,你怎么了?”

  花烬慌忙收了满脸的惊悚,道:“没事,好得很!我进去打扰了小姐,被魔尊给轰出来了。”

  青冥见没什么大事,继续玩尾巴,“我就说你这个时候去不合适了呗。”

  花烬望了望殷九璃的屋子,劫后逢生地暗暗叹了口气,“主上啊,你男人好看是好看,可是实在太惊悚了?”

  殷九璃一直酣睡到几近天明,周身始终有一重淡淡的银光将她包裹、缓缓涌动,修复着她冲关失败后造成的损伤,无声无息地滋养她沉入梦魇给神魂带来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