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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分手吧……虽然你对我体贴入微,但是在你身边,我没有安全感……”女人含泪。

    “我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没房,没车,聚少离多……”

    女人落泪,男人孤单的心碎,音乐响起……

    “老套的剧情!”张靖烜捻灭烟头,关掉电视。

    来到窗前,望着晕红的夕阳,深吸口气:“五年了,遇见了心爱的人,可以说是幸运的,无论结局怎样,都可以说是幸福的。因为,毕竟爱过。”想起女友晶莹的泪,哀伤无奈的眼神。心底有一种痛,没有恨只有不舍。子曰: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子曰:我没说过!)

    一切都过去了……人生有三样东西是不该回忆的:灾难、死亡和爱;你想回忆,却苦不堪言。人生有三样东西是无法挽留的:生命、时间和爱;你想挽留,却渐行渐远。

    稳健有力的手轻按在他的肩头,一本正经铿锵有力的话在耳边乍响:“天涯何处无芳草,处处闻啼鸟,花落没多少,美女变大嫂。施主,小衲为你介绍老尼一名,望你开怀。佛曰:放开一个,再来无数。善哉善哉”。

    靖烜的笑容回到了英俊略带刚毅的脸上,心头暖暖的,回身给了何刚一捶笑道:“什么歪理邪说,我没事的,走,喝酒去,不过你请!”

    朝朝寒食,夜夜元宵。生活好了,月色朦胧中,都市依然喧嚣。大排档角落,靖烜两人的身边已经堆满空啤酒瓶。何刚哈出酒气调侃道:“我发现你这酒量跟你的身高成正比,一米七五的个子,十七瓶半酒,来来再发育发育。”

    “滚你,这种事还能联系,喝多了胃胀头疼,我可比不了你那垃圾桶胃。”

    “哈哈。咦?美女,大美女!这身材”何刚眼睛亮了一下,指着靖烜身后道:“骨骼均匀,肌肉丰盈,肤色白皙,脊柱曲度完美,衬托胸大臀翘,骨盆适中,适宜生养。”

    靖烜回头看了一眼笑道:“你这法医的审美还真是独特,你要说大胸、黑丝、性感、我还觉得你正常点。不过,这长相比较励志。”

    “你够损的,上天是公平的,有个好身材也不错。话说回来,月芳小警花可是对你关爱有加,嘘寒问暖的,知道你住宿舍,每天都给你带午饭,爱的盒饭啊。现在你自由了,正好发展一下。”

    “打住,那是我干妹,我爸认得干女儿……”

    “得了吧,老爷子为嘛认个干亲,不是为了你考虑吗,你爸对你和小蕊的事情也不是很满意的,先下手给你预定一个。”

    “素质,何刚你小子欠揍吧!”

    “哈哈,急眼了,老板再来一件哈啤……”

    夜色已浓,勾月掩映。喧闹渐淡,微风中卷动着一丝冰冷。

    张靖烜醉了,被简单粗暴的扔到宿舍的床上,昏昏睡去。台灯温和的照在脸上,窗帘轻轻摇动,想拂去额角那淡淡的汗水。幽静中,一道娇弱的身影缓缓坐于床边。纤手轻勾下,渐渐光洁的玉背。肩胛微动中,悄悄散开的纱裙。靖烜半醒,朦胧的目光掠过那丰韵的臀,捕捉着臀侧艳红的蝴蝶。口很干,喉头不禁蠕动起来。修长柔软的腿,细弱的腰肢转动,炫目的白勾勒出微微凸起的丘陵,几缕蓬松的芳草连入古道,紧紧的溪谷若现淡粉。房间好像热了,靖烜却无力拭去有些滚烫的汗水。山峰圆润,随着呼吸轻轻抖动着粉尖尖的红豆。“我们分手吧……”红唇微启,珠泪滚落,滑过山峰,凝结在红豆上。“不,我爱你……”唇干舌燥,却发不出声音。手在抖,无力伸出。泪雨大了,黏稠了,血色涂满了山,平原,峡谷,玉柱。“不,不……”大喊着,靖烜坐了起来,T恤已经湿透。甩掉头上的汗水,抬眼看到的只是安静的房间和窗外微露的晨光。

    爱依半醒断魂处,怔怔犹疑梦里行。

    不牵玉手终有恨,思绞愁肠不夜天。

    梦?梦为心结。起身倒杯水一仰而尽,犹豫一下,拨通一组号码。“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叹口气,又拨通座机号码……

    “伯父,我是靖烜,小蕊在家吗?”

    “是小张啊,小蕊出门上班了。我说年轻人啊,要拿得起,放得下,当断则断。别再缠着小蕊了……”

    靖烜苦笑着摇摇头,日思夜梦,春梦无痕,还是个恐怖的春梦,总之,平安就好……

    周一了,休假也结束了,该上班了。由于刑警的工作性质,靖烜平时是不穿正式服装的,一件T恤,一条牛仔,简单干净就好。沐浴更衣,又打电话给老爸问候一声。听到儿子阳光开朗的声音,父亲很欣慰。二十五岁了,本来兴高采烈盼着儿子结婚生子的母亲,两年前病逝了。常年工作在刑侦第一线的父亲也病退了,谈了五年的女友三个月前分手了,而在两个月前父亲意外的认了老伙计的闺女李月芳当干女儿。李月芳可算是靖烜的发小,青梅竹马的,现在又是同事。想起小时那个扎着小辫子屁颠屁颠跟在身后的傻丫头,靖烜不禁笑了。牛奶鸡蛋加面包,解决了早饭,关好堪称宾馆标准单间的宿舍门,跨上挂着警牌的摩托。新的一天,也是一个新的故事的开始……

    海城刑警支队的院里停着几辆车,警车一般放在车库,有大行动或需要震慑的时候才开。郑自清刚拉开车门正好看到拉风的摩托驶进大门,喊道:“靖烜,过来一下。”

    “郑队,出任务?”停好车,摘下头盔,对大队长当然要毕恭毕敬。

    “跨市联合行动,我和李辅导员带队,要几天。队里的事情你负责处理一下,昨天一个新案子你主持工作,我已经交代何刚了,让他等你来再做尸检。”

    目送郑队离开,靖烜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别看年轻,他可是刑警支队的副队长,主抓刑侦,有独立办公室的。警校的高材生,父亲几十年刑侦经验的传授加上多多少少的关系(你懂得)23岁时靖烜就成了系统内最年轻的支队长。

    屁股刚爱上椅子,办公桌上的文件刚看两行,清脆婉约的声音从门边响起:“烜哥,你来上班了。”

    靖烜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故意板起脸:“叫队长,月芳同志!”

    “队长,队你个头啊,回去我跟爸说你欺负我,让他打你的屁屁,嘻嘻”李月芳才不怕他,调皮的吐吐舌头,走到桌前,放下手中的茶杯。

    “都二十一了还是个丫头样儿”靖烜无奈的嘟囔一句。

    自从月芳成了干妹妹,他在家的地位空降至第五,除去老爸、老妈、月芳,他的顶头大哥是……一只一岁半的哈士奇,叫宝刀,老爷子起的名,特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