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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面儿虽然不大,两旁低矮的木楼却也茶肆林立,酒菜飘香。街边儿杂耍卖艺、叫卖吆喝声更不绝于耳。牛天涯几人一路走来,东瞧瞧西看看,如同度假休闲一般,十分惬意。

    “卖包子的?切,一看就知道是次品,肯定用死猪肉做的,谁吃谁拉肚子;咦,还有豆浆?不会是上大粪的豆子磨的吧,想想都恶心;卖古董?一定是赝品,糊弄那些不识货的大妈,多亏我火眼金睛,一眼看穿。”牛天涯左窜右跳,不时摇头晃脑‘品评’一番拍拍屁股走人。惹得买货人都怪怪地看着他。

    “青楼?”一路品评,正有些累了,牛天涯眼睛一亮,眼前,一座三层木楼赫然在目。

    大红柱子喜气洋洋,金色琉璃瓦富丽堂皇,嘴吸引牛天涯的是门外两个扇着手帕拉客的姑娘。

    两个姑娘浓妆艳抹,浪笑频频,媚眼儿连抛,惹得路过的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要干什么?”柳玉环实在有些受不了,冷脸横在牛天涯身前。

    “没要干什么啊?你这什么眼神?难道怀疑我要去那地方?侮辱,绝对的侮辱,师弟我人送外号‘坐怀不乱,正直无双’,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牛天涯大义凛然,一脸正气,说完头也不回走向远方,嘴里却暗自嘀咕着,“一看就知道是庸脂俗粉,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个镇店花魁,是个什么样儿的货色,该死的玄玉门,七年的薪水还没呢,就这么快倒台了……”

    被柳玉环拦住,牛天涯兴致大减,再也不看街边奇货,低头走着,暗自盘算晚上有没有可能躲过几人耳目溜出来,再碰到一个款爷打晕抢个百八十两银子去青楼潇洒。

    “喂,你还要往哪走?”正合计着,柳玉环的声音再次打断他的美梦,牛天涯抬起头,现已经走到大街尽头。正面,一座大宅拦住去路。

    宅子占地宽阔,上下马蹬俱全,一对半人多高的石刻雄狮左右分立。青砖砌墙,大红木门,正上方横挂匾额‘清凉别苑’,木门紧闭,没有一丝响动,隐隐可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一派富丽堂皇。

    “我靠,谁家的房子?怎么盖到街上来了?城管呢?拆迁办呢?还有风镐队,统统拉来,给我砸了。”牛天涯双眼一翻道。

    对于牛天涯嘴里的各种词汇,几人早已见怪不怪。他昏迷的三天,就‘咪咪’、‘伟哥’一通喊,也没人明白。

    “咦?”牛天涯眼珠儿一转,这家宅院这么大,肯定很有钱,有钱就要放在家里,如果没有高手护院,自己岂不是可以‘光顾’一番?青楼的姐妹们,我来了!

    想到这儿,牛天涯口水横流,从另一个侧面现‘违章建筑’的好处。

    “奇怪,这里怎么这么静?好像没有人。”刘玉环皱了皱眉,照理说如此大户人家,在这乌衣镇也数一数二,定然有权有势,车水马龙,可眼前大门紧闭,里面毫无声响,死气沉沉。

    “此处只是一座别苑,此时正值春末夏初,自然不会有人,待到七月中旬,自会有大户人家来避暑消闲,那时才会热闹起来。”燕剑锋盯着别苑,眼中透出一丝异样的神情。

    “妈的,那帮王八蛋,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却建成这么一个破玩意儿,我们纳税人的钱都扔到狗肚子里了。”牛天涯咬牙骂了一句,心里暗道:天杀的老家伙,这么多钱建一个空壳子还不如扔在女人肚皮上,给那些窑姐儿买些胭脂水粉还能促进市场繁荣。

    “嘘,你不要命啦。”柳玉环忙左右看了看,喝止牛天涯,生怕被别人听去。

    “这种地方,天苍大陸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又差这一处?大的占地十几里,这小小的乌衣镇也只算得上一个后院儿,兄台未免小题大做了。”话音落点,一道人影凭空而落。

    话音落点,一道人影凭空飞落。柳玉环大惊失色,双手一抖,一对玉环握在手中,戒备地看着人影。牛天涯却浑不在意,也看过去。

    来人面目清秀,一袭白衣,正面下摆处绣着一口蓝色宝剑,剑尖向天,古意盎然。左侧手臂上同样绣着一口宝剑,只不过是金色;右臂为绿色;胸前则为黄色。背后,背着一张木匣。木匣约有两尺长、一尺多宽,通体紫红,前后左右分别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兽,中央则是一条黄龙,张牙舞爪,怒向苍穹。

    “咦,兄台这身衣服哪里买的?造型不错,还有那个木头盒子,如果拿去卖,肯定值不少钱。”牛天涯不管来人是谁,眼里都是钱,毕竟青楼的姑娘们可是很势力的,没有银子,天王老子也得乖乖滚蛋。

    “不得无礼。”一路默然不语的心月神色一动,连忙喝止牛天涯,朝来人微微点头道,“恕我眼拙,道友可是出自道虚观?”

    “正是,不知道友师出何处?”来人微微一笑,风轻云淡,转向心月道。

    “无门无派,浪迹江湖,道友见笑了。”心月面色微微一变,想到什么。

    “在下道虚观怀朔,道友何必自欺欺人,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就是心月吧。”怀朔微笑不减,没有半分杀气,如一团春风,和煦照人。

    “你……怎么知道?”心月心神巨震,盯着怀朔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客栈一叙如何?”怀朔看了一眼清凉别苑,目光落到牛天涯身上。

    “好啊,正有点饿了,顺便还可以叫点东西吃。”牛天涯连忙点头,生怕投胎前吃不上一顿饱饭。

    客栈大堂一处临窗单间座位上,几人相对而坐。怀朔举起酒杯笑道:“几位身怀重宝,修真界多少人惦记,你们却凛然不惧,怀朔佩服,干!”

    怀朔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客气客气。”牛天涯扔下鸡腿,一把抓过酒杯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一饮而尽,回头干脆抓过整只鸡大嚼起来。

    “身怀重宝?”心月顾不得牛天涯胡来,皱眉重复一句抬头道,“不知这消息哪里听来的。”

    “哦?你们不知?”怀朔微微惊讶,随即会心一笑,“我也是今日才听说的,说你们四人身怀至宝玄天鉴,于玄玉门、万剑宗、恒岳派和丹青派四脉会武上,仗势欺人,大杀四方,血流成河,当场灭杀玄玉满门,后又追上丹青派,灭了他们山门,万剑宗和恒岳派也各有两位老辈儿高手死在你们手中,小辈儿弟子更是不计其数,许多修真大派都被惊动,此刻玄玉山恐怕已经都是人了。”

    “恩,说的对。”牛天涯似乎感觉烧鸡没什么喂到,随手扔在一旁,又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面前的盐水煮毛豆。

    怀朔饶有兴趣儿地看了牛天涯一眼,目光又落到心月脸上:“我也是不信的,门派长辈也下令,严禁接近此事,只是修真界却风起云涌,很多人宁可信其有,几位还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