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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买单,陈晞郡也没说什么,乖乖巧巧就跟着秦颂后面去收银台。等到服务员说:“谢谢,一共168元。”

    秦颂回头看她:“你来买过单了?”

    陈晞郡摇摇头:“不是我,可能是某个善良美丽大方可爱的田螺姑娘吧?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服务员笑的眯起了眼。

    秦颂无法,只得付了168元的冰激凌钱,跟她并肩往外走。

    陈晞郡走着路,还贴心安慰他:“我请你吃饭,你请我吃冰激凌,很合理啊是不是?”

    冬夜本来冷寂,但竹邑后院的停车场正是到了吵吵嚷嚷的时候,他无奈的看着她,似乎是有点困扰地问她:“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需要人情往来的各请一顿吗?”

    陈晞郡顿住,一向能诡辩几句的脑子突然停摆,她看着他在夜色中尤其清隽的眉眼,镜框被后院晕黄的灯光照射着,晕着一团她看不清楚的热切。

    半晌,呐呐的道:“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秦颂被她的直球打的措手不及,也没想到她就这么直愣愣的就问了出来,只得道:“先上车。”

    秦颂开车,陈晞郡坐在副驾驶。

    安全带系好后她也仿佛被封印住,冷晖从车窗跃进来,她坐的端端正正,眼睛也一点不乱飘,皱着个眉头盯着车前的路况。

    还是秦颂开的口,他说:“我今年36岁。”声音清越,带着一点点无所适从的坦白。

    “嗯。”陈晞郡点点头,这个她知道。

    秦颂偏头看她一眼,继续:“离过一次婚,可能并不是很擅长对待感情,但我依然希望我们之间的交往是以结婚为目的。”

    陈晞郡不说话了,唇也紧紧抿着,手无意识捏紧了安全带。

    秦颂左手掌着方向盘,突然右手从两人之前横亘过去,握住了她的手,一如想象中的柔软。

    他认真道:“你上次问我要不要追你,但实际上我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可能也不如之前追过你的男孩们花样繁多”

    花样繁多?陈晞郡想:他好像并不是真的在自谦,他好像在明褒暗贬那是幼稚?

    手被抓着,温柔干燥的暖意从手心缓缓蔓延到胸口。而原本以为的紧张并没有出现,就像这个动作他们已经做了无数次那样自然。

    她嘀咕道:“那所以呢?直接领证?”

    秦颂低声道:“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什么?”陈晞郡困得很,这样温馨的氛围着实让熬夜的她有点困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后,生理性泪水蓄了满眶,这也直接导致她并没有听见秦颂的低语。

    “没什么。”秦颂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问她:“昨晚没睡好?”

    “嗯。”没细说,暂时还不想让老板知道自己还在外面给别的老板打工。

    距离不远,平时十分钟的车程硬是开了二十分钟。

    秦颂把车停在了小区外面,绕过去给陈晞郡开了车门:“我送你进去吧。”

    陈晞郡点点头,解了安全带下来,于是刚刚分开的手又牵到了一起。

    老小区年轻人少,将近过年又确实是冷得厉害,老人们都早早的回家取暖。

    所以九点不到,小区已经安安静静。偶尔有窜来窜去的猫,判断来人没有危险后又喵呜一声,身姿优雅迈着步子在过道巡视。

    一路无言,只有掌心的温度提示着彼此。

    到了楼下,陈晞郡闷闷地道:“我到了。”

    秦颂说一声好。

    陈晞郡刚要松开手,被一股子大力往前一拽,顷刻之间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对不起,我有点不想等你答应了。”

    陈晞郡松开他的手,改为双手张开,从他腰侧伸了过去,结结实实地抱住他。

    停住了一瞬,尔后才仰头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此刻夜色的倒影:“不用等,我答应了。”

    周四早晨9点。

    陈晞郡照例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液体入喉,是熟悉的香味但又似乎缺了点什么,她苦思半天。

    哦,是不如现磨的啊。

    端着咖啡去了隔壁讲八卦,一过去,郑琦兰就关了门神神秘秘道:“你们知道张瑜跟秦书记的事情吗?根本就没在一起,张小姐到底是没搞到啊。”

    这个陈晞郡知道,她喝了口咖啡,慢悠悠地想:嗯,张小姐没搞到,但她这个陈小姐昨晚搞到手了。

    郑琦兰叹口气:“好像是厅长问的张瑜,毕竟这不快绩效考核了么,想走下属路线来着,结果好家伙,根本就没在一起过,是相了亲,但是人秦书记洁身自好高岭之花,说是不乐意跟自己单位的人有牵扯,而且啊,给出的理由是张瑜太小。”

    陈晞郡:28岁嫌小?那她24岁的呢,是看起来显老吗?还不找同一个单位的!是男人就真做到啊!

    当下气得把咖啡往杨宪桌上一搁,蹬蹬蹬就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