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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晞郡回程路上还在想这个事情。

    现在的工作虽然稳定,但其实于她个人而言意义不大。当年为了林恒脑子进的水最近基本上都倒光了,也有点空余开始想前途。

    前路浩渺,设计这条路无疑又窄又难。可程瑟瑟既然说了给她留位置,就必然不是普通设计师。

    可现在单位论资排辈,再熬个五年也不一定有什么突破。

    但其实她的兴趣认真来说算是画画,如果要进修的话应该会选择插画。

    色彩的世界里,她觉得自己就是大设计师。

    眼下大设计师回到家,认认真真的找出两张纸写优劣分析利弊,最终喜忧参半无法抉择。

    脑袋搁在桌上,眼睛一眨一眨,仔细想着。

    不过程瑟瑟说的是明年下半年,也就是说早则还有大半年时间考虑,晚的话完全有可能后年才启动招聘。

    好在时间还多,也不是今晚上就必须决定的事儿。于是就又立刻撕了两张叫她头疼的纸。

    干干脆脆扔进垃圾桶,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一大早。

    陈国丰起床找了一圈,没看到方丽萍,走过来敲陈晞郡房门。

    咚咚咚几下,陈晞郡开了门,穿着睡衣有气无力地靠着门边:“爸爸。”

    陈国丰嗯了一声,问她:“你妈呢?”

    陈晞郡指了下厨房:“砂锅里有鸡汤,妈让您煮鸡汤面吃,不用煮我那份,我还要再睡会儿,妈妈说今天早上有点事情先出去了。”

    陈国丰嘀嘀咕咕地转身去厨房:“能有什么事?不行,我得问问她。”

    走到客厅了又叮嘱一句:“等会我出门,你没事去超市转转。”

    父母之间的小矛盾权当是情趣,但谁说她没事了?

    方丽萍这会儿正接着陈国丰电话,语焉不详地回他:“管那么多?你昨天吃饭吃一天我说你了?”

    陈国丰被噎的哼哼两句。

    方丽萍乘胜追击:“行了行了,我迟点回来。”

    陈国丰有怨气但不敢说,气咻咻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林珍在旁边笑:“老陈催你啊?”

    方丽萍挂了电话,把手机收到口袋里,道:“那么大个人了,不知道照顾希希,还给我打电话。打有用啊?我不得理他的。”

    讲话间就带了点方言,娇嗔嗔的。

    埋怨完赶紧问林珍:“你说的这条关系到底靠不靠谱啊?我这小本生意也没指望做大的,别临到头事情没办成惹一身腥的。”

    说到正事,林珍就敛了笑意,也是严肃起来:“试试看吧,横竖你也不吃亏,要是成了多个稳定进项。”

    方丽萍说不心动是假的,要不然也不会大早上的就买了礼跟林珍跑这儿来,就想能抢个第一。

    疗养院的生意,谁不想做?谈成了每月供货就行,不讲价不赊账,离得又近不用费大事。

    事实上前两年一直是江定的大超市金润福定点配送,今年碰巧赶上检查,金润福停业整顿三个月。

    这不就是个机会?

    正说着,林珍眼瞧着一个穿藏青色羽绒服的男人走进大院,立马胳膊肘杵了下方丽萍:“来了。”

    方丽萍欸了一声,有点紧张地问她:“李院长到底什么性格啊?马屁拍到马腿上可不好。”

    林珍斜她一眼:“我说丽萍啊,年轻时候在单位那股子销售冠军的精气神呢?怎么现在这样儿了?”

    方丽萍那会儿在单位可是厉害人,整个部门就属她谈业务顶尖,哪知道天南海北出差,最后即便是拼出个科长来也没用。

    单位一改制,整个所就留了个所长,其他人全都回家。嗐,前边儿努力都打水漂。

    “不谈这个。”方丽萍掂了掂手上礼盒:“我这礼好像有点轻。”

    “礼轻情意重啊。”林珍也看着她手上,道:“没事,咱也就是来碰碰运气,也不一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