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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苏福强陪同着哥哥苏立杰顺利的办完入学手续,父子二人被美丽的山水校园深深的震撼;如果说人间有天堂,想必正是此地。苏福强想着自己半辈子黄土垄中讨生活,如今有幸来着人间天堂走一遭都是拖了儿子的福气;村里的人谁能有这个福气。苏福强欣慰的看着出落的身姿挺拔,一表人才的儿子;眉眼间颇有些自己的年轻时候样子,儿子苏立杰的努力没有辜负父亲的期待。为了办理入学苏立杰穿上了最好的衣服,可是跟来来回回的学生相比还是有些寒酸。深谙世俗的父亲有些酸楚;山沟里飞出来的金凤凰是他的荣耀;可这份荣耀的简陋的衣着会不会因此受到嫌贫爱富之人的轻蔑和鄙视?

    月底的最后一天,也是阿春管理包厢的最后一天。杨丛林在送炭的间隙塞给阿春一包五彩糖果;趁着阿春发愣,转身离去,留下一米八的高大的背影。阿春正在惆怅明天就离开包厢里,不知道下一次被分到这里会是多久。粗略的算过,这一个月的酒水提成会是楼上两倍不止。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后,阿春打开包裹将一颗糖果放进嘴里,糖果在口中融化,由口腔从咽喉一直甜到胃里。生活总是有着这么多的不确定性,但同时又赋予人们不经意间的美好。

    阿春将冰箱卖空的啤酒填满,这是每天必做的公事;随后拿起墩布准备拖地。可当拖到白静的包厢区域的时候,阿春惊奇的发现一间紧关的包厢门与地面的缝隙居然透着光;包厢里面静静悄悄的,完全不像有客人样子;此时已将近十一点,往常这个时候,白静不是在点酒,就是戳在吧台算酒水提成。阿春也不明白那几张单子的酒水为什么要算那么久,但是每当阿春干完所有的活之后,白静的计算也会刚好停止,然后飘飘然离去,留下阿春锁门。该不会是忘记关灯了吧?直到阿春拖完地,那间包厢依然没有动静,阿春从吧台拿着锁犹豫着要不要推开门看一下。

    “咚咚。。。”阿春轻敲了两下门,虽然内心很排斥与白静面对面,但是也不想因此把白静锁在店里,况且如果白静忘关了包厢的照明灯,自己作为店里最后离开的店员有责任巡视店里一切妥当后再离开。

    “谁呀?”包厢里传出白静冷冷的一声,有种被突然打扰的不悦。

    “我是阿春。”阿春深吸了一口气,宁愿每天低头干再多的活,也不愿意面对白静。

    “你有事吗?”白静依然冷冷的说道。

    “嗯。。。有事。”阿春确实有事,准备要锁店门了。

    包厢里传来挪动椅子的声音,白静打开包厢门;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

    阿春顺着门缝看到里面坐着一位大约五十余岁的男人,穿着便装。男人的面前的转台上摆着几份几乎没动过的烤肉和烤串;阿春看到一个被门遮住大部分只露出一角的装白酒的纸盒子,这个纸盒子阿春的印象十分深刻---镇店之宝茅台。

    “什么事?”白静提高了嗓音但碍于屋内的人仍然保持着分寸。

    阿春被吼回神,“嗯。。。我准备要锁门了。”说着便把门锁抬高示意白静。

    白静一把抢过门锁说道,“今天我锁。”随即立马关上包厢的门。

    阿春的头本能的往后一撤,在离近一点点鼻子就会被门碰到。

    阿春少了一项工作,但是多了一项疑惑。今天的白静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