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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春读着老师的书信,泪水低落在信纸上。这是来自家乡的关怀,来自出生的那个地方。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人惦念,还有人关怀。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

    阿春小心的将泪水打湿的地方擦干,将信件叠起放到储物柜的抽屉。恩师的话让阿春重新找回快乐,已经很久没有人跟阿春讲过话了,一个人上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周围的一切都跟阿春没有关系,阿春只盼望着发工资的日子,那比上个月多一些的提成,是她的胜利。

    白静最近似乎意识到了更大的风险,每天都会以同样的姿势戳在吧台;计算着这一天的酒水提成;要命的是阿春像开了挂一样,经常当天连续翻台,店里的酒水双倍的盈利,这也代表的阿春的酒水提成也是双倍。三年来一直稳居第一的白静有了紧迫感,她的优越,她的高傲都源于站在神台之上,她不敢想象被人从神台上拽下来之后该如何自处。白静是聪明的,她不在挖空心思刁难阿春,她要保证自己仍然屹立于神坛之上,无人撼动。

    楼上的生活像湖水一样平静,完全没有意识到楼下的破涛暗涌。徐海娇和袁可欣被分到一楼,另一个寝室的张曼和张丽两姐妹被分到二楼。这一天的礼仪马丽休息,一楼便只剩下邹楠,袁可欣,徐海娇三人。袁可欣是个闲不住的,一没有客人,便跟邹楠闲聊起来。徐海娇则无聊躲在一旁,因为她插不进去两人的对话。梁虹之前的吩咐,工作期间不准擅自离开岗位,她不能跑到二楼去找两姐妹,也不能跑到楼下去找白静。

    阿春不断回想起老师信中的淳淳教诲,这时她信念的来源,是她一生的明灯。后来八十三的阿春用褶皱的双手最后一次打开这一封信时候说道:蒙恩一生,不敢懈怠。

    阿春拖完最后一遍地,拿起吧台上何姐留下的锁头准备锁门;一个身影挡住了路灯的视线。

    “你最近不走那条路了?”

    一个熟悉却又感觉很久远的声音,阿春回过头是一位故人。

    “是呀,但是今天打算走那条路!”阿春笑着说道。

    杨丛林从未见过阿春如此灿烂的笑容,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为什么?”杨丛林问道。

    “因为今天突然想要溜达溜达。”

    阿春的脚步轻快,三两步一蹦。比她高整个头的杨丛林需要小跑才不会被落下。

    “你今天很不一样!”杨丛林加快了脚步,赶上了前面的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