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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告谢镜枯,铸剑山庄来接宁小姐归家,与庆晁完婚。”

    竹林深似沉鱼之海,声音陷进里面,一时无人回应。

    庆晁拂开剑锋,在越发紧绷的气氛里道:

    “谁若拦我,可上前以血祭剑。”

    肃杀之气骤然升腾,庆晁挥剑斩向竹林一侧,四名死士悍然杀向正中间的庆晁,一旁的武夫岂能作壁上观,也拔刀融入战局。

    刀剑嗡鸣作响,林叶被锋刃拦腰斩断,带出一人身上的一线血色。

    死士何止四人,不消片刻又奔出十余位,皆是身形灵动翩然而来,悄然而去,专挑隐蔽处下死手。

    庆晁不愧是近来声名鹊起的有为侠士,一人便可抵挡得住乱局之象。

    他提起内劲,寒声震林海:“庆晁接宁小姐归家,与我成婚,谢岚,滚出来!”

    这声音传过来时,暗卫正跪在一旁汇报外面的战况,谢镜枯随意道了一句:

    “铸剑山庄的武夫小心些别弄死了,庆晁随便。”

    都听见了的宁清梧:“……”

    谢镜枯不起身,但冰凉的手指搭在宁清梧的手臂上,声音淡淡地拆了她的伪装:“清清,原是宁清梧的清。”

    宁清梧稍稍后退:“你不也是此岚非彼岚?”

    宁清梧想离谢镜枯远一些,她莫名觉得此时的男人有些危险。

    但谢镜枯如不放手,牢牢锁住她的手腕,任由宁清梧何挣脱都离不得他,力气大得根本不像一个病骨支离的人。

    宁清梧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一个想法,眼前这人是彻底不想装了。

    谢镜枯微微歪头,很是困惑道:“清清,你确定想离开我,去和庆晁择吉日成婚?”

    宁清梧被他困锁站不起身,只能双手勉强抵住男人的肩膀,尽力向后仰身躲避,兵戈交战的声音连她都听得见,想必是打到附近的地方了。

    宁清梧急起来,怕真出了人命,死了庆晁不要紧,武夫是看着她长大的:

    “我瞒了你,你便没有瞒我了?谢岚,你先放开我。”

    宁清梧的挣动都被谢镜枯一一化解,那狼纹面具终于不堪重负坠落下来。

    掩在面具之下的容颜俊美邪异,男人的眼眉俱是乌沉沉的浓黑,面色白似冬雪,整个人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冷峻。

    宁清梧被男人这张脸震住了一瞬间。

    她隐藏的看脸属性被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谢镜枯面具下的脸完全是她的喜好。

    没等她继续牵扯,谢镜枯用力一拽,小姑娘便跌坐在他腿上。

    男人并未借机覆上娇女纤细的腰身,反而恪守分寸单用手臂背过来环绕着以防宁清梧挣脱。

    谢镜枯的气息靠近了宁清梧,他轻缓缓地道:“清清,你今日回去,哪怕你爹不愿,天也不许你不成婚。”

    宁清梧怔怔地看着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清清,你是玉石阶,是登天梯,也是最好的工具。”谢镜枯的手掌又湿又冷,他隔着一点空隙抚摸宁清梧的脸,他道:“这是庆晁需要你的原因。”

    宁清梧渐渐被他身上的凉意入侵。

    谢岚怎么会清楚这些。

    谢镜枯即便做威逼利诱的混账事情,也慢条斯理:“我也需要你,清清。”

    “我不做伪君子,我要铸剑山庄为我所驱使,以兵戈刀剑助我,作为交换的代价,我会保你和你爹性命无虞。”

    宁清梧咬着朱唇,她有些瑟瑟发颤,低声问:“你只利用我,不会伤我,我如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