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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想我儿这般无能。”

    美妇人挽起绣着丹枫的朱红衣袖,眼尾处是一笔晕染的朱砂。

    冷厉刻薄的眉眼被柔和得恰到好处,她薄唇微勾足以抵得上风华倾国。

    “你让为娘很失望。”

    话音刚落妇人一双美眸泛起寒意。

    她的手掌与平常贵夫人的纤细不同,指节粗大掌心遍布一层厚茧。

    此刻手里拎着一根粗硬倒刺上沾染血迹的荆条,瞬息之间狠狠抽打在跪坐的青年背上。

    青年上身未着片缕,后背已经鲜血淋漓伤口纵横遍布,但仍旧挺直腰背双手背后,默默垂着头一声不吭。

    “连一个小丫头你也搞不定了吗?我的晁儿。”

    赵遇萍又是几下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庆晁后背,她冷冷地喝问:“她涉世未深蠢笨不堪你都能把人跟丢了,让为娘说你什么好?你将你爹临死前对你说的话都忘了!”

    如今天下群恶乱起,邪魔外道虽然式微,行事上却隐有共通之相。

    名门百家则各自为主,不论武林上大小诸事都是一窝蜂涌来,再瓜分殆尽而走,正邪两道一时之间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群龙无首,此时不入主武林颠峰统领百家更待何时?

    “你爹庆延如你这般年纪时,已经挑战了数名武林天骄,他死前将毕生心血都留给了你,晁儿,你怎么能辜负为娘的期望?”

    赵遇萍将抽断的荆条掷在地上,回身坐在太师椅饮了口味浓的菊花茶想败去火气。

    但她越想越不甘心,只差一步庆晁便可与铸剑山庄那个傻丫头成亲,圆他父亲的遗愿。

    她将茶碗猛地砸出去,正巧磕碎在庆晁的额角,碎瓷片划破了那一片皮肤,血流过庆晁漠然睁着的双眼。

    赵遇萍眯了眯眼,总算消下去一点火气,她放缓了声音:

    “回去收拾妥当,我一会儿写一封信,你带上去铸剑山庄找宁云滔那个老家伙。跟他说你喜欢他女儿已久,但求成全,这一身伤是我劝你不听,你甘愿受的。”

    “晁儿,铸剑山庄禁地镇守的剑骨是你爹此生唯一的遗憾,他若是得神兵一把,又怎么会落败而死?”

    赵遇萍居高临下地看着庆晁,她伸出手以丹色的指甲剐蹭了一下庆晁额角的伤口。

    “你也别怪娘,你得了你爹真传再加上这无上剑骨,来日天下没有人能当你的敌手。”

    庆晁垂着眼,挂满一室的父亲画像在注视着他。

    半晌后在赵遇萍满意地视线里庆晁回应道:

    “儿明白。”

    -

    “哎哎,我又赢啦!”宁清梧两手合十压在脸颊上,因她开心声音也又甜又软。

    “你这五子棋当真妙趣横生,看似简单又不简单,我在别的地方从来没有玩过。”

    这故事依托在原作者的设定上,作者只管设定庆晁如何隐忍负重,又是如何一步一步受数不清的高人指点。

    再加上铸剑山庄的赘婿身份,从低层小可怜爬上无情剑道第一人,历史背景自然是空白一片,在某些方面混乱极了。

    “这种玩法也是我偶然学到,你若感兴趣,我还有别的法子可以教你。”

    谢镜枯将棋子一颗一颗的分拣出来,宁清梧觉得他做什么事情都慢悠悠的,自有一股闲适养眼,好像天塌了也要不慌不忙的模样。

    宁清梧在昏黄的环境下趴伏在小桌案上,凝神看着谢镜枯的指尖。

    视线随着他捡起棋子放进棋笥里,那玉石击落的嗒嗒声变得催眠,她眼前渐渐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