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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折雪在背后抱了他一下,拉着他的手走容云卿很顺从也不问为什么只管跟着她,看不清脚下也不迟疑。

    走过一段长长的甬道能看清的时候已经到了城外。

    今夜是月圆。

    月光撒在地上落在他银白色的衣衫上渡了一层光晕,江折雪把容云卿的手从自己的腰带上剥离下来。

    “我送的”他喃喃道。

    江折雪微怔翻过来覆过去看了看没看出来哪里有不同的地方,容云卿的绣工一向很好这条跟宫里出来的几乎没有差别。

    之前他不知道江折雪喜欢什么样式的也怕颜色不相配所是照着她衣服原有的腰带绣的,问道:“嗯,你知道?”

    “知道”

    她看了周围一眼说道:“还是先上马车”

    马车里是铺了褥子的马车的边角几乎都包上了,连下脚的地都垫了垫子一应俱全的什么都是安置好的。

    “主子”

    江折雪从帘子外接过罩好的灯笼,把它放在了桌面,马车快速行驶将所有的一切抛在后面。

    她拉起他的手攥到了温凉顺着手腕滑下去也不见得多有温意。

    拿了大氅披在他身上。

    “还冷吗?”

    “靠着我要暖和些”

    容云卿到嘴的不冷被悄无声息的咽下去。

    “困吗?”她说

    容云卿进了马车就已经把箱子放下来,这会正端正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听了江折雪的话晃了晃身子,最后安静的斜靠过去。

    她揽着他尽力让人安稳,马车不算颠簸可也总是不好受的可他还是盯了会烛光短暂失去意识。

    他睡过去一段时间,在醒过来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天色朦胧微亮,桌子上的烛火已经灭了,冷冷清清的微光照亮眼前,江折雪不见了,他突然觉得四肢百骸涌上来一股冷。

    慌乱中抓紧手下的褥子,他这才发现旁边多了一个包袱摸了摸就知道是换洗的衣物和银钱,她替他准备好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就准备好了。

    这时帘子突然撩开江折雪裹着冷风涌入马车,把容云卿的眼角涩得发红。

    “怎么了?”

    江折雪摸了摸他的头,察觉到他不对拥过去抱住了他。

    “我出去买吃的了,你要吃点才能吃药”

    这算是解释她为什么不在,容云卿一口一口的喝着羹汤热流滚下喉咙喝完了身上才好些。

    “卿卿”

    她突然这么喊他,容云卿眼睫颤了颤。

    “我要回去了”

    字句轻而缓。

    只能送到这里还要在天完全亮之前赶回去,她现在想问些问题。

    容云卿说道:“还有一个箱子里面放的的江沅送的东西,替我收着”

    顿了顿“我要来拿的”

    江折雪应了,容云卿听了不再说话。

    “没有别的?”

    “好,那就该我问了”

    她让容云卿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前几日为什么发脾气不跟我一起吃饭?”

    “现在能说了吗?”

    她语气冷淡似乎对于容云卿做的这件事情有点不满,他目光不定有些无措。

    “还是不说?”江折雪看着他紧绷着面无表情的脸,手指摩挲着腰间香囊上挂着的小珍珠。

    她起身要下马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如霜似雪的一个人使劲压着出口的颤音说道:“你还没说多久接我回来”

    江折雪顺势拉住他的手,握了握指尖坐了下来挨着他很近。

    “对不起”

    江折雪见不得他眼睛红,又忍着眨眼睛的样子。

    低头吻了吻他的眼角说道:“下次不高兴要跟我说,就像这样”

    她轻轻揉了揉容云卿的手指让他冻得没有血色的指尖血液活络,容云卿把下巴埋入氅边的绒毛闷闷的嗯听着有些委屈好像这事是她从头错到尾,而且罪无可恕。

    江折雪抱着他两人无言只是温存着,容云卿拿手指攥着她的腰带妄图留得久一点。

    “主子”

    马车外有人敲了敲低语唤人。

    容云卿的手心碰到一点冰凉他诧异的看着她,江折雪说道:“让它跟着你”

    “闭眼,你这样看着我走不了”

    容云卿很听话的闭上眼睛等听到马蹄远去的声音才睁开眼撩开帘子往外面看,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他放下帘子呆坐着。

    “公子,我们该赶路了”

    他抱着怀里冰凉的烬观雪简洁的嗯了一声,马车开始走他脑子里是江折雪低声对他说的话。

    “等春天,树木发芽到时候就来接你”

    江折雪回去根本没来得及躺,外面急急忙忙就来了人噗通一声跪下。

    带着哭腔:“殿下……昨夜听雪阁走水又起了风烧了”

    “郎君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