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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喻安一踏进家门,就感觉到的气氛的不同寻常。等看到站在客厅的男人的时候,喻安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

    他的便宜爹回来了。

    时既山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本就严肃的脸在看到喻安的一刻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带着质问:“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都高三了,你看看你都几天没去学校了。”

    喻安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眼角下垂,作出委屈的样子:“我可没有乱跑,我只是陪哥哥去z市看看阿姨而已。”

    他亲昵地勾住时言琛的手臂,猫儿般的眼睛中带着笑意,如果不知道两个人的真实情况,看起来倒真像是亲密的兄弟。

    这话让时既山皱了下眉,目光移到时言琛身上,他自然不会对未来继承人说些什么,狠话自然是落在喻安这个没本事的儿子身上。

    “你去胡闹些什么!还是说你觉得你的成绩能和你哥哥比了?”

    “那你也帮我搞来保送名额啊,我这不是还有你吗,爸。”喻安漫不经心地笑着开口,松开时言琛的手臂,浑身透着娇纵跋扈的少爷劲。

    带着香气的温度松开,让时言琛心中有些淡淡失落。他知道喻安现在说的话,一定会更加刺激到时既山,这对他有利。

    被娇养长大的小鸟,翅膀很快就要飞不起。

    时既山声音带上明显的怒意:“时喻安,你先说你觉得你的成绩配得上吗?你不争气,我帮不了你一辈子。”

    “是吗,父亲你不觉得自己能活得比我久,一直帮我吗?那我祝父亲长命百……”散漫的软音被陶器摔过来的声音截胡,接着便是狠狠碎掉的声音。

    清瘦纤细的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昳丽白净的脸上带着些许错愕,细白的脖颈绷直,能看到青筋浅浅突起。

    喻安不动声色地将被瓷器砸到的手背到身后,忍着震到发麻的痛感,他眼尾勾起,像是危险的狐狸,语气带嘲:“能让你动手,原来我在你眼里还不如私生子吗?”

    喻安本来以为时既山不会多么生气,看来是因为找到了合适的继承人,干脆对他一点耐心也没了。

    空气一时间有些沉默,直到时既山开了口,这次是对时言琛说的,语气比刚刚好了不止一点:“t大已经接收你了,你不用再去学校,过几天直接来公司练练手。”

    “爸,你宁可让他去公司,那我呢?”喻安抬起眼睛,白瓷般的脸更加苍白,吐出的话语却是带着森森寒意。

    “阿琛比你优秀许多,等你什么时候比得上他……算了,我现在要回趟公司。”时既山摇了摇头,立刻转身离开。

    他工作忙得很,自然不会在时喻安身上耽搁时间,也自然知道对方不是什么能成器的,比得上三个字,说了也没用。

    “原来是这样。”

    喻安目光平静地移到时言琛脸上,含着冷意的眼眸闪过一丝嘲弄的笑意,让时言琛心脏一紧。

    然而小少爷没有跟他说任何话,而是仿佛没有经历刚刚的狼狈一样,径直走上了楼梯。

    -

    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只敲了两下就停了。

    “滚。”喻安喊出声,语气不耐。

    然而下一秒,门却开了,时言琛没有听他的。

    喻安不悦地抬眼,看见时言琛正站在门口,高大瘦削的少年还是沉默着,黑眸紧盯着床边半坐着的人,修长的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手里拿的什么?”

    喻安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漂亮的眼睛勾起来,带着锐利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