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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再一次来到太后在青州的居所。

    房子前的海棠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阵雨打落的差不多了,啾啾好奇地看着一地的落花,很想下去踩花瓣。

    但地上泥泞,薛敏敏自下马车起就没让她脚落过地。

    虽然她很想说自己的鞋子已经好多泥点子啦,娘亲不用坚持啦。

    但被自家娘亲抱着,香香又暖暖,也没什么不好。

    寒泠走到大门前,伸出的手还没碰到门呢,门就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和上次同样穿着的侍女迎了他们进去。

    没有像上次一样穿过层层门洞,三人直接被迎到了屋子里。

    仿佛是为了散去阵雨后的闷热,这屋子里所有的门和窗户都开着。

    太后娘娘就靠在正对着们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个不知名的书本,眼睛却闭着,像是在小憩的样子。

    寒泠进去,一时不知该不该开口。

    薛敏敏一向不在意这些,直接道:“太后娘娘,臣有要事相告。”

    听她自称为臣,太后抿嘴一笑,然后睁开眼睛,看见还抱着孩子的薛敏敏。

    “小乖乖,来哀家这里。”太后示意薛敏敏把孩子放下,朝啾啾招了招手。

    啾啾不太想亲近太后的,于是被放下来之后也紧紧抱住自己娘亲的腿,对她道:“娘亲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啾啾不打扰大人说话。”

    不给太后开口的机会,薛敏敏道:“臣收到一封告密信,说臣的夫君和端庆太子余党有染。”

    太后把手里的书掖好页脚合上放好,脸色未见什么变化,也没让薛敏敏把信件呈上来。

    她由着身旁的侍女把自己扶起来坐正,然后才缓缓开口:“想来是些无聊的把戏,他人嫉妒我们薛大人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罢了。”

    薛敏敏点头:“臣也这么认为。但臣夫君自昨日夜不归宿之后至今没有回来,臣便觉得这封信未必都是假的。”

    听到她用“夜不归宿”来形容自家夫君的失踪,寒泠忍不住偷偷瞥了她一眼。

    太后也对这四个字起了兴趣:“所以呢?难不成薛大人今天来,是要来找哀家状告你家夫君?”

    啾啾听到这里,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在梦里,娘亲最后是和爹爹划清了界限不再相往来的。

    难道因为爹爹一个晚上没回家,娘亲就生气了吗?

    生气到要告状的程度吗?

    可是娘亲和爹爹不都是和端庆太子相关的人吗?

    按照奶奶的说法,爹爹是端庆太子的儿子,娘亲是太子太傅的女儿。

    娘亲如果和太后告状爹爹,那她自己呢?

    啾啾现在就要失去爹爹和娘亲了吗!

    啾啾害怕地抱紧自家娘亲,喃喃出声:“娘亲……”

    薛敏敏背后伸手,摸索着抓住了啾啾的小肉手。

    娘亲的手温暖又柔软,一下子让她安心不少。

    娘亲之前还让啾啾去完成能帮助找到爹爹的任务呢,才不会不管爹爹的!

    啾啾给自己打气,又回捏了捏娘亲。

    母女两个这些个小动作统统被寒泠和太后看在眼里。

    要放在平时,寒泠肯定会乘机逗逗小团子,但现在薛敏敏说的话似乎非常严重的样子,寒泠也只好继续一动不动,充当背景板。

    而太后不慌不忙,等着这母女两个做完小动作,然后回答自己的问题。

    “娘娘曾经提起,端庆太子似乎特别喜爱青州,就连生前唯一去过上绥以外的地方都是青州。”安抚好啾啾,薛敏敏开口。

    太后点头:“确有此事。”

    “我收到信后,对比了青州的图纸,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现今名叫瑞广村的村子,这村子曾经有一个名字,叫端庆村。”

    太后感叹:“竟还有这种奇事。”

    感叹完,太后继续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仿佛等着薛敏敏讲一个故事一般。

    薛敏敏确实也在讲故事。

    “奉正十年,青州出了件奇事。”她娓娓道来,“这件事本是个喜事,上报朝廷也是福泽奉安上上下下的美事。但当时任青州知府的何通伙同手下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