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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泪眼问花花不语(1)
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在街上转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红线的影子，笑姬便拉着我往回走，“走吧，可能红线那家伙在就回去了，我们白担心了一场。”
回到“繁花谷”已是深夜，远远便可以看到红线来回踱步的身影，红色衣裙随风舞动，衣角高高扬起，像两只翻飞的红蝴蝶。看到我们赶回来便急急地迎上前，拉着我的手关切的询问，“洛水，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看到你们不见了可急死我了……”我微微一笑，轻摇着头，“没有，红姐姐与洛水非亲非故，洛水让红姐姐费心了。”“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姐妹，互相关心是应该的，以后可不许说这种话了，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红线假装生气地数落着我，直到我点头答应才笑逐颜开。
“好啦，红线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很担心你知不知道？”笑姬嘟着嘴埋怨红线，垮着脸，像一个小怨妇，“你还真是让我们扫兴，一晚上就担心你了。”我眨着眼睛，很奇怪的问笑姬，“笑姐姐，我看你在‘花凤园’的得意样儿不像是担心哦。”“什、什么啊？我哪有得意？”笑姬的脸不禁红了几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好了好了，不要在这里谈什么担心不担心了，还不快让我们进去，难不成你想让我们这两朵如此娇弱的花在外面过夜？万一被来往的马车碾碎了怎么办？”“呸呸呸，乌鸦嘴，你就是不会说点好话。”红线掩着嘴笑骂笑姬。
回到“繁花谷”就有一种很心安的感觉，这里的夜最静谧，最温馨，到处都充满了或浓或淡的花香，还有枝头泛青的新果，小巧可爱，就像一个个圆溜溜的精灵。我抱膝坐下，身边半米高的薰衣草摇晃着，椭圆形披尖叶扫过我的脸颊，蓝紫色花序颖长秀丽，像迎风而立的紫衣佳人，优美典雅的气质不容忽视，清淡香气萦绕全身，让人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不起一丝一毫的涟漪。我呼吸着薰衣草的香气，想起那双狂傲的眼睛来。
“薰衣，跟芷如去‘百草苑’吧，让她为你安排一下，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另作打算。”楚天离站在书房门口，缓缓地说，挥手支走了薰衣。
“谢公子救命之恩，薰衣先行告退。”薰衣行礼退下，轻移莲步，紧跟在芷如后面。一阵风吹来，薰衣突然全身一震，清醒了许多。她想起自己对楚天离说过的那些话，或许被当时的场面吓蒙了吧，竟然对一个陌生人说出了复仇大计，自己是不是疯了？脸上泪痕未干，她用手轻轻拭去，暗中笑了一下，想着自己的复仇计划。
“薰衣姑娘，这就是‘百草苑’了，薰衣姑娘住这间屋子吧，我就住在隔壁，姑娘有事直接唤我便可。”芷如把薰衣带到一个很别致的小院子，指着一间屋子对薰衣说，脸上挂着友善温和的笑。薰衣行一礼，脸上笑靥如花，“芷如姑娘客气了，薰衣的身份与姑娘无异，都是公子的丫鬟，以后姑娘还要多多指教我才是。”“那可不一定，姑娘可是我家公子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子，地位自然与我们这些下人不同。”芷如略显羡慕的望着薰衣，在心中猜想她的身份，能让公子亲自带入府中的女子身份定不简单。薰衣温柔地笑着，心中说的话却不怎么温柔。
摆设简单而又不失风雅的屋子里弥漫着薰衣草那清淡柔和的香味，鎏金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攀附着帐幔缓缓上升，在半空中又腾腾散开，半卷的烟雾缠绕着薄如蝉翼的青帐，竟显露出一丝暧昧的气息。楚天离坐在书案前，枕在椅背上，脸上盖着一本翻开两三页的书，许久都不曾说一句话，像睡着了一般。
“很漂亮的眼睛……”脸上的书掉在地上，他闭着眼睛，犹如梦呓般喃喃自语，“是她，还是她？或许都是，不，应该是她，那双眼睛就像水晶，晶莹清澈，纯洁无瑕，真让人流连……”
“主人，宫里的急报。”暗处闪过一道黑影，一封书信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身影的消失让声音也随之消失。
“嗯？这么快又有动静了？真是出人意料。”楚天离懒懒地起身，取过书信细细的看着。他的脸色愈来愈凝重，眉头皱得愈来愈深，随手把书信放在灯尖上，无所谓的看着书信被火苗慢慢烧成灰烬，然后从鼻中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洛水，有心事？”红线站在我的面前，悄声问道。她伸手捏捏我的腮，露着调皮的笑容，“看你愁眉苦脸的，本来一个水灵的俏美人都快变成了哀怨的苦瓜婆了，笑一笑嘛，高兴一点儿。”
我把埋在双臂之间的脸露出来，把下巴放在膝上，幽幽地说，“红姐姐，我忽然觉得‘繁花谷’好冷清，好像渺无人烟似的。”“这里本来就渺无人烟啊，因为这里住的都是花妖，谷外那一条山路上每天都有匆匆的过客，可他们就是不知道有‘繁花谷’这个地方。人间太过繁华，我们难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人间的确比这里好得多，但这里比人间更清净，也更干净。”红线在我身边坐下，几株薰衣草顺势倒下，挤压的贴着地面。
“你们两个就知道躲在这里说悄悄话，天上有那么美的星星也不知道欣赏，真没品位！”突然响起的女声吓了我们一跳，一向以“最有品位的花妖”自居的百合伯玉悄悄地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和红线，气愤地摇着头，“真是太没有品位了，我怎么会认识你们这两朵没有品位的花呢？气死我了！！！”
我和红线对望一眼，一齐起身把伯玉往旁边推，“好啦，你有品位，最有品位的伯玉不要再来打扰最没有品位的我们啦，赶紧欣赏你的星星去吧。”伯玉眯着眼睛躺在地上，阴阴的笑了两声，“嘿嘿，本花妖就不走，偏要留在这里，一边欣赏着星星，一边嗅着薰衣草那无与伦比的清甜之息，一边听着你们说悄悄话，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你想听啊，免谈！”红线趴在伯玉的耳边说，红光闪过后就不见了踪影，只余下若有若无的牡丹花香。
“小气！”伯玉嘟哝了一句，拉着我躺下，“洛水，咱俩聊聊，不跟她一般见识。”
“嗯，伯姐姐说什么洛水都听。”我乖巧的点头，伯玉拍拍我的脸颊，笑得灿若明星，“我就知道洛水最好了，真乖～～～”
呃，伯玉又要开始唠叨了，我怎能不听呢？如果我溜走，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她的唠叨是“繁花谷”出了名的废话，最摧残耳朵，我可不想被她缠上，日日受折磨。
“洛水，我是这‘繁花谷’中惟一的一个喝过孟婆汤的花妖，人世间的记忆没有了，可喝孟婆汤时的情形我却记得一清二楚，总也忘不掉，那他双绝情的眼睛彻彻底底伤透了我，我想忘记他，却偏偏忘不了，若我当初拒绝喝孟婆汤，现在是不是也会像你们一样保存着前世的记忆，只是忘记心底的那个人？”伯玉睁大眼睛看着我，眼中泪水盈盈，顺着眼角流下来，打湿了耳边的一株薰衣草，和着香气消失不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种无名的相思痛她又如何体会得到，说了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在街上转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红线的影子，笑姬便拉着我往回走，“走吧，可能红线那家伙在就回去了，我们白担心了一场。”
回到“繁花谷”已是深夜，远远便可以看到红线来回踱步的身影，红色衣裙随风舞动，衣角高高扬起，像两只翻飞的红蝴蝶。看到我们赶回来便急急地迎上前，拉着我的手关切的询问，“洛水，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看到你们不见了可急死我了……”我微微一笑，轻摇着头，“没有，红姐姐与洛水非亲非故，洛水让红姐姐费心了。”“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姐妹，互相关心是应该的，以后可不许说这种话了，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红线假装生气地数落着我，直到我点头答应才笑逐颜开。
“好啦，红线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很担心你知不知道？”笑姬嘟着嘴埋怨红线，垮着脸，像一个小怨妇，“你还真是让我们扫兴，一晚上就担心你了。”我眨着眼睛，很奇怪的问笑姬，“笑姐姐，我看你在‘花凤园’的得意样儿不像是担心哦。”“什、什么啊？我哪有得意？”笑姬的脸不禁红了几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好了好了，不要在这里谈什么担心不担心了，还不快让我们进去，难不成你想让我们这两朵如此娇弱的花在外面过夜？万一被来往的马车碾碎了怎么办？”“呸呸呸，乌鸦嘴，你就是不会说点好话。”红线掩着嘴笑骂笑姬。
回到“繁花谷”就有一种很心安的感觉，这里的夜最静谧，最温馨，到处都充满了或浓或淡的花香，还有枝头泛青的新果，小巧可爱，就像一个个圆溜溜的精灵。我抱膝坐下，身边半米高的薰衣草摇晃着，椭圆形披尖叶扫过我的脸颊，蓝紫色花序颖长秀丽，像迎风而立的紫衣佳人，优美典雅的气质不容忽视，清淡香气萦绕全身，让人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不起一丝一毫的涟漪。我呼吸着薰衣草的香气，想起那双狂傲的眼睛来。
“薰衣，跟芷如去‘百草苑’吧，让她为你安排一下，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另作打算。”楚天离站在书房门口，缓缓地说，挥手支走了薰衣。
“谢公子救命之恩，薰衣先行告退。”薰衣行礼退下，轻移莲步，紧跟在芷如后面。一阵风吹来，薰衣突然全身一震，清醒了许多。她想起自己对楚天离说过的那些话，或许被当时的场面吓蒙了吧，竟然对一个陌生人说出了复仇大计，自己是不是疯了？脸上泪痕未干，她用手轻轻拭去，暗中笑了一下，想着自己的复仇计划。
“薰衣姑娘，这就是‘百草苑’了，薰衣姑娘住这间屋子吧，我就住在隔壁，姑娘有事直接唤我便可。”芷如把薰衣带到一个很别致的小院子，指着一间屋子对薰衣说，脸上挂着友善温和的笑。薰衣行一礼，脸上笑靥如花，“芷如姑娘客气了，薰衣的身份与姑娘无异，都是公子的丫鬟，以后姑娘还要多多指教我才是。”“那可不一定，姑娘可是我家公子带回来的第一个女子，地位自然与我们这些下人不同。”芷如略显羡慕的望着薰衣，在心中猜想她的身份，能让公子亲自带入府中的女子身份定不简单。薰衣温柔地笑着，心中说的话却不怎么温柔。
摆设简单而又不失风雅的屋子里弥漫着薰衣草那清淡柔和的香味，鎏金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攀附着帐幔缓缓上升，在半空中又腾腾散开，半卷的烟雾缠绕着薄如蝉翼的青帐，竟显露出一丝暧昧的气息。楚天离坐在书案前，枕在椅背上，脸上盖着一本翻开两三页的书，许久都不曾说一句话，像睡着了一般。
“很漂亮的眼睛……”脸上的书掉在地上，他闭着眼睛，犹如梦呓般喃喃自语，“是她，还是她？或许都是，不，应该是她，那双眼睛就像水晶，晶莹清澈，纯洁无瑕，真让人流连……”
“主人，宫里的急报。”暗处闪过一道黑影，一封书信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身影的消失让声音也随之消失。
“嗯？这么快又有动静了？真是出人意料。”楚天离懒懒地起身，取过书信细细的看着。他的脸色愈来愈凝重，眉头皱得愈来愈深，随手把书信放在灯尖上，无所谓的看着书信被火苗慢慢烧成灰烬，然后从鼻中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洛水，有心事？”红线站在我的面前，悄声问道。她伸手捏捏我的腮，露着调皮的笑容，“看你愁眉苦脸的，本来一个水灵的俏美人都快变成了哀怨的苦瓜婆了，笑一笑嘛，高兴一点儿。”
我把埋在双臂之间的脸露出来，把下巴放在膝上，幽幽地说，“红姐姐，我忽然觉得‘繁花谷’好冷清，好像渺无人烟似的。”“这里本来就渺无人烟啊，因为这里住的都是花妖，谷外那一条山路上每天都有匆匆的过客，可他们就是不知道有‘繁花谷’这个地方。人间太过繁华，我们难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人间的确比这里好得多，但这里比人间更清净，也更干净。”红线在我身边坐下，几株薰衣草顺势倒下，挤压的贴着地面。
“你们两个就知道躲在这里说悄悄话，天上有那么美的星星也不知道欣赏，真没品位！”突然响起的女声吓了我们一跳，一向以“最有品位的花妖”自居的百合伯玉悄悄地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和红线，气愤地摇着头，“真是太没有品位了，我怎么会认识你们这两朵没有品位的花呢？气死我了！！！”
我和红线对望一眼，一齐起身把伯玉往旁边推，“好啦，你有品位，最有品位的伯玉不要再来打扰最没有品位的我们啦，赶紧欣赏你的星星去吧。”伯玉眯着眼睛躺在地上，阴阴的笑了两声，“嘿嘿，本花妖就不走，偏要留在这里，一边欣赏着星星，一边嗅着薰衣草那无与伦比的清甜之息，一边听着你们说悄悄话，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你想听啊，免谈！”红线趴在伯玉的耳边说，红光闪过后就不见了踪影，只余下若有若无的牡丹花香。
“小气！”伯玉嘟哝了一句，拉着我躺下，“洛水，咱俩聊聊，不跟她一般见识。”
“嗯，伯姐姐说什么洛水都听。”我乖巧的点头，伯玉拍拍我的脸颊，笑得灿若明星，“我就知道洛水最好了，真乖～～～”
呃，伯玉又要开始唠叨了，我怎能不听呢？如果我溜走，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她的唠叨是“繁花谷”出了名的废话，最摧残耳朵，我可不想被她缠上，日日受折磨。
“洛水，我是这‘繁花谷’中惟一的一个喝过孟婆汤的花妖，人世间的记忆没有了，可喝孟婆汤时的情形我却记得一清二楚，总也忘不掉，那他双绝情的眼睛彻彻底底伤透了我，我想忘记他，却偏偏忘不了，若我当初拒绝喝孟婆汤，现在是不是也会像你们一样保存着前世的记忆，只是忘记心底的那个人？”伯玉睁大眼睛看着我，眼中泪水盈盈，顺着眼角流下来，打湿了耳边的一株薰衣草，和着香气消失不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种无名的相思痛她又如何体会得到，说了只是徒增伤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