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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额头上滚落大颗的汗珠,顺着她腰-侧的曲线隐没在岔路尽头。

    ……

    清晨六点。

    折腾来去,无眠的一夜。

    浴缸里放满热水,宁愫伤手放在缸外,虚弱地靠在杨浚身前。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从学校出来的吗?被记过怎么办?”

    “小事儿,我跑得快,监控拍不到我。你怎么伤的?”

    “刹车刹不住,冰面上打滑。警察还以为我酒驾。”

    “你驾驶技术确实不怎么样。”他笑,“以后我送你,下雨刮风我都送你。”

    她歪头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

    “手疼不疼?”他握住她右臂,小心看了看被包扎住的手腕。

    她摇摇头,累的不想吭声。

    他低头亲吻她雪白的肩,“阿愫……”声音含含糊糊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我亲你怎么都亲不够……”

    正处于荷尔蒙最旺盛的年纪,身强力健,不知疲倦。

    宁愫没搭话,被他抱着温柔的亲吻。她没什么力气,逆来顺受地靠着浴缸沿,等他停下来,才低声说:“杨浚,我想抽根烟。”

    他有些意外。

    他找她借火那晚,是她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抽烟,只吸了两口就摁灭在洗手台上。

    其后那么多日子里,她从来没再吸过。

    她今晚处处古怪。

    杨浚忍住没问,跨出浴缸问她烟放在什么地方。

    “电视柜中间抽屉,最里面。”

    杨浚围着浴巾去拿,拉开抽屉看见银色盒子里装着的半盒烟。

    “打火机我包里有。”浴室里传出她的声音。

    杨浚都拿了过来,她把烟嘴放在唇间,他替她打着火,点燃。

    朦胧的烟雾升起,仿佛在这对刚刚发生过最亲密接触的男女之间,横隔出一条虚幻的屏障来。

    杨浚坐在浴缸沿上问她,“烟只有半盒剩,都是你抽的?”

    宁愫摇头,吐出一缕轻雾,湿润凌乱的头发披在雪白光滑的背上。

    不是她抽的,那会是谁。

    杨浚发觉琢磨这个问题,根本是在折磨自己。

    有些东西早就有迹可循,她从来没有心虚的掩饰过。也许是不屑于在他面前掩饰,毕竟,她从来没对他许诺过什么。

    杨浚沉默地陪着她吸完一支烟。

    他把烟蒂接过去,用水灭掉,丢进垃圾桶。

    回过头,问她,“水凉了,要不要出来?我抱你去卧室床上?”

    宁愫点点头。

    他用大浴巾把她裹住抱进浴室。

    又拿吹风机过来,替她将头发吹干。

    她俯身趴在枕头上,歪头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杨浚说:“折腾一晚上,你饿不饿,我去把粥煮上,等你睡醒了起来吃。”

    宁愫伸出左手,拽住他的小指头。

    “别走。”她说,眼睛泛着水光,好像随时就要哭出来,“杨浚,你陪着我。”

    他心里某个说不清楚的角落仿佛被针尖刺了一下。

    回过头望着她湿漉漉的眸子,他想笑嘻嘻地说句打趣的话也不能。

    宁愫的眼睛湿润了。泪水漫过长长的睫毛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

    杨浚掀开被子钻进去,勾住她细细的腰把她紧紧卷到怀里。

    宁愫背对着他,擦掉眼角不争气的水滴。

    杨浚沉默地闭上眼,用唇轻轻吻着她散发香味的长发。

    “明天上课怎么办?”她枕着他的胳膊,声音沙哑地说,“会不会因为我,连累你挂科不能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