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他笑道:“没加什么,你吃的,是狗吃的剩饭。”

    她瞪大眼睛,心一凉,翻滚的恶心涌上喉咙。

    房婼推开他,趴在地上,大呕了出来。

    直到她吐到快把肠子都呕出来了,薄君奕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看着她好久,他突然放声大笑出来。

    她无力地喘着气,像看着一个魔鬼一样瞪着他,“你是疯子……”

    “房婼,你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就等同于畜牲!你只有吃非人的粮食!”他一手将饭碗丢到地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房婼无助地抬头望着天花板,心脏有节奏地跳动着,这个黑屋里,安静得她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夜深了,透过玻璃窗,望着明月,地板上披着淡淡的浮光,像笼了一层轻纱。

    黑暗无边。唯有这一抹莹白,是黑夜的希冀,微弱而虚渺。

    房婼扶着墙,慢慢地挪到了窗边。

    窗户竟然是开着的。

    她眸光一闪,颤抖着手指,拉开磨砂窗,午夜的风扑向她的脸,带来冬日刺骨的寒冷。

    她的身上只有一件薄君奕的外衣,披在身上,只区区掩盖住大腿的部分,两条血肉模糊的腿裸露在外面,她却忘记了严冬的冷酷。

    房婼警惕地回头,望着禁闭的房门许久,低头俯瞰着下面的景物。

    这里是二楼。凭她现在这残败的身躯,摔下去不会死,但也会受伤。

    说不定就死了,说不定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她痴痴地望着月亮,手抚上窗台,艰难地往上爬去。

    房婼闭上眼,咬住牙,正欲跳下去时,门猛地重重打开了。

    “房婼!”

    她惊慌回头,身体却已然往下面倒去——

    薄君奕心一紧,以最迅疾的速度冲了过来,却只能刚好够着她的手腕。

    他拉紧了她,一手扶住窗台。房婼低下头往下面看,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放开我!”

    “房婼!你想死吗?!”他怒吼,额角青筋暴露。

    “我就是不想活了,薄君奕,这都是你逼我的!”

    房婼甩了甩手,却被他勒得更紧了。薄君奕不肯放手,“你别肖想自寻短见!我没让你死,阎王都带不走你!”

    她呼吸略有些困难,喘着气,厌恶地往上瞥他一眼。

    “房婼,抓住我——”他吃力地将她身子往上拉,眉头紧蹙,转头冲着门外暴吼道:“快来人!”

    “薄君奕,你不要费功夫了,就让我死算了!”她眼睛带着一滴眼泪,以一条弯曲的弧线落入空气中。

    空闲出来的那只手,覆上薄君奕的手,用力地扒开。

    他瞪大眼,“房婼,我还不许你死!”

    就在这时候,杜管家和李嫂都闻声赶来,跑到窗前,惊讶地望着悬在空中的少夫人。

    薄君奕愠怒地骂道:“愣着做什么!赶快救人啊!”

    他们迟钝地反应过来,连忙一同拽住房婼的手,一齐往上拉。

    不一会儿工夫,房婼重新落入薄君奕的怀里,手腕上的勒痕深红。

    她虚软地瘫在他怀里,合着眼,不停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