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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力救助住持,告诉下面的人打起警惕,若再被人偷袭,严惩不贷!”穆南山想了想又说道:“封锁消息!”

    下面的人去干活了,汪春水跟着穆南山回到了他的斋房里。

    穆南山在皱眉想事情,汪春水站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

    外面的天色已暗,寺院的佛堂里闪着丝丝光亮,里面有僧人在诵经念佛。

    明日一早穆南山是走不了了,死了一个和尚,寺庙内要为其超度念佛。住持又受了伤,为表他对佛山寺的关心,也得留下来。

    只是对外宣讲,他留下来的理由是,为先帝诵经念佛。

    灯光昏黄,穆南山对着站在一旁的汪春水说道:“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早些起,再去看看住持的情况。”

    “好。”

    汪春水点点头,刚刚发生命案,还是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可真是罪过。

    一夜浅眠,汪春水起来的时候天蒙蒙亮。洗漱之后便去看老住持了。

    太医刚从老住持的斋房里出来,老住持已经清醒过来。

    汪春水迈进去看了看住持。伤口在胸口,幸好没刺到致命的位置上。

    老住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她。嘴里喃喃地说道:“凶手是武林中人,下手太快太狠。”

    汪春水见住持说话都有些费劲,便给她盖了盖被子:“住持先休息,等缓些了再说。”

    凶手的确是武林中人。她昨天晚上注意到老住持的伤口,又宽又大,刀法凌厉,只是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却不知晓。

    不知道仵作那边验尸的情况如何了。

    汪春水习惯了查案子,一接触了。自然就要下手。

    一大清早的跑去了寺庙里临时的仵作验尸房。

    仵作是穆南山身边的一个暗卫。暗卫培训各有侧重点,但很多项都要学。

    她以前也学过一点,只是不精,面前这个人明显十分精通此道。见汪春水进来了对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继续手上的工作。

    这个和尚被杀是因为那把大刀直接捅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一刀毙命。

    “可能看出是哪门哪派所为?”汪春水问。

    仵作摇摇头:“这种大刀有好多门派都用,基本用刀的门派都会用这种大刀。”

    汪春水点点头。继续看着仵作干活。

    门外传来一阵喊声:“春水姑娘……”

    是陶公公的声音,汪春水开门往外瞧去:“公公,奴婢在这里。”

    “哎呦!”陶公公看着门内的情形捂着鼻子道:“姑娘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陛下找你好久了。”

    “奴婢马上回去。”

    汪春水跟仵作告别之后便去找穆南山了。

    穆南山问她:“去哪儿了?”

    汪春水如实回答。

    “朕不是让你自己一个人去,是朕跟你一起去看住持!”穆南山无奈道:“你还去了验尸房,那是一个姑娘能去的地方吗?”

    穆南山看着眼前的汪春水,忽然有些后悔当初让她做暗卫了。

    原本性子就有些淡,再经过这些年的暗卫培训,姑娘该有的害怕都没有了。

    汪春水却没觉得不妥:“既然奴婢答应要帮着陛下,必定会对每件事情都会尽心尽力。”

    真是个傻姑娘……

    “嗯……”

    这虽然是个好现象,但或许是男子生来的习性,穆南山潜意识里希望很多事情她可以依着他。

    可眼前的姑娘却不同于其他人家的一般柔柔弱弱的。穆南山养了很多暗卫,汪春水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是为数不多的姑娘之一。

    “好……既然你已经去看了住持还见了仵作,便将你想的同朕说一说。”穆南山无奈着说道。

    汪春水将自己看到的详详细细的跟穆南山说了一遍,最后又将她所想的跟穆南山说了说。

    她汇报事情,详细又精准。还真是挺让人放心的。

    穆南山对着一旁的陶公公说道:“让吾常道继续查,再让人去看看住持,若是他大有好转,朕亲自去一趟,明日回京。”

    虽然案子没结,但他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

    中午的时候陶公公进来禀告,说住持已经好些了,说话有力气多了,希望面圣。

    穆南山起身跟汪春水一起去老住持的斋房。

    老住持看起来还是很虚弱,昨日遭受的那一下失了不少血,要养个十天半个月。

    穆南山见面色苍白的老住持挣扎要给他行礼,他抬手按住他:“住持不必多礼,养伤要紧。”

    “多谢陛下。”住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响起:“佛山寺一直以来都与外界互不干扰无冤无仇,此事行凶的是两个人,下手太狠,若不是寺内一个小和尚给贫僧挡着,现在丧命的便是贫僧了。求陛下给佛山寺做主,查出这贼人昭告天下,不要让他们再去祸害别人了。”

    “住持安心,朕定会查出贼人,将其绳之于法。”穆南山坚定地说到。

    “贫僧在这里就先谢过陛下了……”

    穆南山跟住持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大多数住持在说,穆南山答应着。

    佛山寺住持德高望重,这人穆南山是该尊重的。

    只是从住持嘴里也没听到什么有利于找到贼人的信息。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穆南山便走了。

    汪春水回忆着住持的话,昨日下午黄昏时分两个黑衣人忽然从天而降,似乎是认得他,看到他之后就亮了大刀,直直地冲他杀了过来。

    之后便是小和尚替他挡了一刀……

    若是冲着住持而来,那得与住持有仇,还认得他。

    可像住持这种在佛山寺待了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与别人有仇?

    若是为穆南山而来。为何要去对住持不利?

    穆南山见汪春水想事情想的出神,脚步慢了些,等她快跟上他的时候,抬了抬手臂轻轻碰了碰她:“想什么呢?”

    汪春水回神,看到自己要超过穆南山了,便往后退了一步:“奴婢总觉得此事蹊跷。佛山寺常年安定,可偏偏这几日闹出人命。”

    穆南山对于她往后退的动作有些不悦,皱了皱眉。抬手拉着她的手腕,拖着她直到与他并肩:“这样说话朕才听的到!”

    “是!”

    汪春水被他这个动作吓得四处看了看,这是在寺院,他怎么敢拉她的手!

    汪春水挣扎了一下,穆南山手掌坚定就是不放开。无奈之下只好随他。

    穆南山感觉她终于安分了,便开始说正事:“可能不是寻仇不是刺杀,可能有什么其他目的。”

    例如,想要引起百姓的不信任,一步步地煽动舆论。

    汪春水被他拉着往前走,没人敢往他们这边看,但除了秦陌青。

    秦陌青似乎是才刚睡醒,眼神有些朦胧,头发有些乱,出门伸了个懒腰,便对他们打招呼。

    “陛下,早安。”

    早安?午饭都吃了快三个小时了。还早安?

    穆南山没去理他,拉着汪春水想要绕道而行。

    秦陌青却不依不饶,眼皮微微向下,看着穆南山抓着汪春水的那只手笑了笑:“陛下这么抓着臣的师妹恐怕不太好吧?”

    “成王逾越了。”穆南山冷冷地说道。

    “臣参与陛下的事是逾越了,但臣管着臣的师妹理所应当。”秦陌青脸上地笑越发灿烂:“臣的师妹以后可还是要找婆家的,陛下这样岂不是坏了师妹的名声。”

    穆南山看了看汪春水,嘴角勾了勾,又对着秦陌青露出嘲讽一笑:“她是朕的人。”

    朕的人……

    汪春水忽然抬头望着穆南山。额……他在说些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秦陌青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陛下。您可真爱开玩笑。”

    汪春水来不及理会穆南山的那句“她是朕的人”,就已经感觉到秦陌青和穆南山二人之间有股剑拔弩张的气流来回乱窜。

    有些可怕!

    汪春水及时开口打断这种诡异:“陛下,咱们回去休息吧。”

    穆南山对她勾唇一笑,说话强调怪异上扬:“好,咱们去休息休息。”

    还特别咬中“休息”两个字。

    秦陌青面色不变,嘴里的话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陛下,臣祝您好自为之。”

    大穆百姓千千万万,却唯独秦陌青敢跟穆南山这样说话。

    不是因为秦陌青有多大能耐。而是因为他的身份。秦陌青在先帝在位的时候就已经被先帝封为成王了。

    当时封王带爵弄得十分隆重。老皇帝特意写了御旨昭告天下。“秦陌青乃朕之义子,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遇……”

    当时的秦陌青才六岁。老皇帝给了他太多的优待,以至于到现在无人敢动他。

    即使他时常说些大不敬的话,也没人去跟他计较。他有老皇帝赐予的尚方宝剑,谁也不能动他分毫。即使是穆南山也一样。

    三人这样相遇之后便错开了。秦陌青去打水收拾自己。汪春水跟着穆南山回了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