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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云黑地暗,秋风落叶,苏月生起得早,一开窗却见这幅天色,心中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可能是身上乏沉得厉害,加之铅云当头,空气低闷,所以才不爽快,但仍要往苏府跑一遭,前段日子,她进入母亲死去时所在的屋子,还真发现些痕迹。

    只是幻肌散的残留量并不是很多,若是能从苏府中老仆人口中套问出什么,事情会更具有说服力。

    苏月生拿了件鸦青色的披风,进了马车,没带上琴乐,如今严娇兰虽对自己神医身份有疑,但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亓墨,若是带着琴乐过去,岂不是明摆着给人家看?

    路过转口,苏月生下了马车,徒步走过去,街市上人烟较往日少了许多,可能是看天气不好,都早早收摊。

    不一会儿竟然又狂风大作,苏月生拢了拢衣袍,带上面纱,免得被风沙迷了眼,天愈发黑沉,宛若玄甲天兵压入人境,呼吸也有些困难,好在她加快了脚步,到了苏府门口。

    门口停着俩镶金纹饰的马车,上面雕着八爪蟒,苏月生咦了一下,太清昭炎怎么也来苏府?

    “哟神医,您可算来了,快快请进!”管家苏平听到有人敲门,苦着张脸开了门见是苏月生,这才松了口气。

    苏月生点了点头,驾轻就熟地进了添竹轩,边走边问苏平,“门口停着的马车,可是当今太子殿下的?”

    苏平一愣,没想到外头风沙那么大她还看得挺仔细,随即回道,“正是,今日巧了,说不定神医您能有幸见到太子殿下,他今日啊,也是来看望二小姐的!”

    太清昭炎看望苏筱竹?苏月生心中发笑,这两人虽说的表亲关系,但太清昭炎从来不把苏筱竹当表妹看,这下来看望,估计是想重新拉拢苏府。

    “苏管家不必再进去了,今日风大,管家还是早些回屋子里吧!”

    苏平脸色一喜,他可不愿靠近充满恶臭的添竹轩,这神医还挺通情达理,每次来都让自己送到竹林外,“那有劳神医了,老奴先告退。”

    苏月生巴不得他快些走,好自由地待在府里逛,主要目的还是去母亲那个院子再摸索一遍。

    挥退了苏平,苏月生环顾四周,发觉无人,转身往西院走去,今日的风格外刺骨,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咦,这不是···叫什么来着?”

    身后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苏月生暗骂一声不好,却也只能转过身,对着来人福了个礼。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太清昭炎身着一件银白色长袍,走动间腿脚还不是很利索,身上的伤明显没有好全,等他慢慢挪过来,苏月生也早已被他认了出来。

    “哦,你不就是那个陈神医旁边的小丫鬟吗,叫···好像叫···”

    “回殿下的话,民女叫苏胜。”苏月生压低了嗓子回道,心中却骂了太清昭炎一遍,他不是应该在添竹轩那探病吗,怎么和自己一样往反方向走!

    “听说表妹的病是经神医诊治才初见成效的,”太清昭炎左右张望了一下,问了最关键的问题,“苏姑娘,神医呢?”

    苏月生扯扯嘴角,你还真不打算放过我啊,“神医···就是我,对不住了殿下,上次是民女骗了您,当时不愿意被人知晓真实身份,才找人冒充的。”

    “我说呢,苏神医胡诌的本领倒是厉害,可本宫有些奇怪,筱竹表妹的添竹轩在东边,你为何要往西边走呢?”

    苏月生低眉敛目,即使隔着面纱,太清昭炎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总有一束目光似乎能射穿面纱,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呵呵···原来这里是西院呐?多谢殿下提醒,苏府太大,民女一时认错了路,抱歉抱歉,不过殿下,您为何也来到了西院?”

    太清昭炎眼角扬起,不屑道,“本宫爱逛哪逛哪,你有什么好问的!”

    “是是是,民女罪该万死,”哼,就你有出息,就你厉害,太清昭炎,你怎么不逛到阎王殿去!

    苏月生忍下心中腹诽,笑道,“民女不识路,凡请殿下引路了!”言罢手一引,一副你不带我去可说不过去的样子,谁不知道你为何跑到西院来,还不是因为添竹轩恶臭扑鼻,你忍不了了?

    闻言,太清昭炎果然脸色臭得不行,抬眸却对上苏月生一副欠揍的样子,只能甩甩衣袖道,“好,本宫带你去!”

    “呵呵,有劳殿下了!”要臭一起臭,谁叫你惹上我了。

    曲径通幽,一片斑竹参差茂密映入眼帘,随之而来便是那股熟悉的恶臭,太清昭炎脸色瞬间铁青,胃中翻江倒海,一副想吐却不能吐,吐了要被苏月生耻笑的样子,看得某人心中万分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