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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叶铺满青石板地,容瑜在上头走了一圈又一圈,碾碎不少落叶,这才等出了屋里的人。

    “殿下···”

    云湛抬手止住她的话,反问道,“你怎么跑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尚书府称病吗?”他和往常一样带着面具,却少了往日的温柔笑意。

    容瑜紧张地跪在地上,颤颤道,“殿下,锦瑟···锦瑟害怕···”

    “害怕?”云湛俯身冷笑道,“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呆在尚书府,韩依就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惜···”

    他想到什么,长眸一眯,“可惜你的出现没有引起韩依的警惕,他似乎有恃无恐,一点也不担心你在我这会告诉我什么秘密,还有···,”云湛顿了顿,抬起容瑜的脸深深凝视,“你有没有记起那日发生的事情?”

    这个锦瑟,真是个废物,什么都记得,偏偏那日帝师府的事情全忘了!

    “回府好好回忆,要记住你很重要,所以我不会轻易让你被人杀死,懂了吗?”他冰冷的指尖拍在容瑜脸上,留下微红的痕迹。

    容瑜抖了一下,将头伏得更低,“是···”

    秋风陡起,吹拂衣角衣袍,这个晚秋,真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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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生窝在墨竹轩,打开轩窗,百无聊赖地远望府中景致,快到青云给她渡内力续命的时候了,所以身子不适实属正常,凉飕飕的寒气自体内散发到外头,苏月生裹在被子里头取暖。

    “小姐,”帘子被琴乐撩开,她端了碗热汤进来,一见苏月生这个样子,眉头一皱,“那酒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喝了,都病了多少日···”

    琴乐至今还以为她怕冷是因为使臣宴上的酒,苏月生也不做解释,端起热汤喝了几口,却听门外有一点响动,随后闪过一道人影。

    她叹了口气,将勺子搁下,“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啊!真没趣,怎么又被你发现了。”

    柳年薇披着件粉红的披风,精致的圆脸有些不开心,然而撩开帘子见苏月生一副苍白的脸色,柳眉皱起。

    “亓姐姐,怎么还病着?”

    “你要是不常来,我或许会好得快些,”苏月生没好气回了她一句,自从在亓府截住自己,赖死赖活地往她房间跑,这个柳年薇似乎像粘在她身上的虫子,甩也甩不掉。

    三天两头往府上跑,每次都能带些新鲜玩意来,一开始苏月生好言相劝,结果柳小姐一向自说自话,拐外抹角的冷言冷语她就像自动过滤一般,听不进心里。就这么过了几日,苏月生选择放弃,爱来就来吧,她每次来说说话,也挺好的。

    琴乐一开始由于西宫门的事,对柳年薇没什么好印象,久而久之,却知晓她不是个注重规矩的小姐,也相谈甚欢,每日里希望柳年薇能多来走动。

    “那要不要我去找些大夫来,听说妙春堂的王扶春已经回京安了!”柳年薇坐在床榻边,眼神里满是担忧。

    “傻丫头,你忘了我自己也会些医术?”苏月生心中一甜,柳年薇把自己当姐姐,她怎能不开心?

    “也对,不过姐姐,今日来我可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

    “什么?”

    柳年薇神秘一笑,“就知道你还不知道!”她一副奇货可居的模样,得瑟得不得了。

    “拐弯抹角?那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好好好,我说,”柳年薇靠近苏月生的耳朵轻声道,“亓玉言要嫁给二皇子了!”

    苏月生一愣,追问道,“果真?”

    “当然是真的,今日在书房我偷偷听到我爹爹说的!皇上还没下旨,不过快了!”

    苏月生看着这个一心出卖自己爹爹的孩子,在心中叹了口气,要是安平侯知道自己的女儿成天到晚吃里扒外,将他的秘密都告诉外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那夜将柳年薇从湖里救上来?

    “嗯···做的不错,”苏月生赞赏地看了眼柳年薇这个‘暗探’,“这个消息确实很有价值,不过二皇子为何突然要娶亓玉言?”

    “这个简单,亓玉言长得那么漂亮,被二皇子看上了呗!”

    苏月生白了她一眼,这解释···还真是直白啊···

    还好柳年薇没有作为和亲的对象,就她这么单纯的想法,被云湛煎了吃了还要谢谢他!

    “这事我们暂且不提,琴乐,给柳小姐来碗热汤吧。”

    柳年薇灿烂一笑,“亓姐姐,你终于肯留我喝碗汤了!我这几日的辛苦讨好还算没白费。”

    苏月生挑了挑眉,“是啊,我活了这些年,还从没见过人像你这么死皮赖脸,我能怎么办,你好吃好喝往我这送,请你喝碗汤,不过分。”

    然而琴乐还没出去端汤,就被一人堵在了门口。

    “见过帝师!”琴乐高声叫道,特意提醒屋里头的苏月生。

    韩依来了?!

    柳年薇的手顿时抖了一下,天不怕地不怕死皮赖脸第一人的柳小姐,只怕韩依,虽说他长得清雅温润,但不知为何,每次一靠近,眼睛总是迷迷糊糊,心也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