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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生急急忙忙奔回帘后,打开药柜上的锁,一阵灰末扬起,随之是一道白衣素净的身影一晃而过。

    南宫沥从大药柜里闯了出来,洁净的白裳上落了些灰尘,他黑着一张脸,面色不善看着苏月生。

    “抱歉抱歉,南宫大人!”苏月生心中暗叫糟糕,这下可闯大祸了,方才太清昭炎来,自己就意识到他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见到神医才肯消除疑惑,所以易容后就赶紧从暗门将南宫沥拉了出来,叫了个洒扫小厮假扮神医,至于可怜的南宫大人,苏月生担心太清昭炎会一时兴起往后屋瞧,便以防万一把南宫沥塞进了大药柜里,锁上。

    南宫沥如墨的发上粘着一点灰,苏月生殷勤地踮起脚替他掸掉,“南宫大人,您就算帮我一个忙可好,将您藏进柜子里是我的不对,墨儿在此向您赔罪可好?”

    见南宫沥依旧神色铁青,一言不发,苏月生急了,眨着大眼恳求道,“南宫大人,无论什么,您说,只要我办得到的都行!”

    南宫沥盯着她,久久才道,“你···能不能把脸洗干净。”

    ······

    苏月生呆了几秒,恍然记起自己还顶着一张黄脸凑在南宫沥身边,不由庆幸,这张黄脸在大人面前晃悠这么久,他没把自己弹飞已经不错了!

    赶紧回里屋洗了脸,换回人皮面具。

    南宫沥坐在檀木椅上,强忍着心底的怒意,给自己斟了盏茶,抿一口,浇灭心头的烦闷——今日诸事不顺,是不是要给自己算一卦?

    他看看衣袖染上的灰尘,鼻底留有药柜里的药香,太清昭炎来的时候,他本想直接打晕就是了,谁知苏月生顶着张黄脸就来拉自己,不知为何,他竟未反抗,反而随着她去了,可是···南宫沥思及此处,眉梢轻挑,捏着茶盏的力道加重,青玉茶盏登时碎裂出一条缝隙,却兜着茶水没有露出来。

    南宫沥叹了口气,本以为只是在柜子里躲一阵,亓墨竟然得寸进尺地把柜子给锁上了,以他的能力冲破锁是没有问题,但这么一冲,免不了被太清昭炎察觉,岂不是给他自己添麻烦?

    南宫沥自我慰藉地开导,觉得是为了避免许多麻烦才会隐忍亓墨将自己锁紧柜子,而不是···一时心软!

    再回神时,苏月生已经从里头绕出来了,变回清丽娇俏的面容,眸子里算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如既往不怀好意。

    “南宫大人,差不多午时了,不如墨儿请你吃顿饭?”苏月生走过来,一副赔罪的样子。

    南宫沥摇了摇头,“我不吃这些。”

    苏月生皱眉,难不成南宫沥吃素?不对啊,他又不是和尚?“大人您要想吃素也无妨,大不了我们都点素菜。”

    南宫沥瞥了她一眼,“我不吃素。”

    那就是挑食喽?苏月生偷偷白了他一眼,心中认定,一般仙风道骨的人,都难伺候的很!

    “那···您要吃什么?”

    “我不喜欢和人一起用膳。”南宫沥留下这么一句,甩袖而出。

    苏月生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又注意到衣摆上显眼的那些灰尘,撇撇嘴巴,总觉得把这天神般的人物弄成此番境地实在是过意不去,但是南宫沥不领情,又能怎么办?

    “南宫大人慢走,午后别忘了回来!记得走后门!”苏月生不放心多喊了几句,却看见南宫沥离去的背影一颤,似乎极不情愿。

    直到那抹白色衣角消失于视线,苏月生才躺会椅子上,舒了口气,这医馆开得不容易啊,她开口唤道,“琴乐,给我倒杯茶。”

    话音刚落,一杯茶便呈在她面前,苏月生顺手端了,刚想喝,忽然脑中一顿,刹那间闪过不对劲,挺身而起,冲着来人暴喝,“谁!”

    “是我。”一截绛紫色直綴朝服蝠纹衣袖轻巧截断她的攻势,反手一绕,拥她入怀。

    苏月生一愣,随即便知是谁,叹了口气,“韩依,你来怎么不说一声,还有,你人还没恢复,怎么就跑去上朝了呢?”

    韩依满意地搂着她坐下,薄唇不自主弯起,“正因为我有伤,所以才来你医馆看伤,怎么,有疑问吗?”

    苏月生心知说不过他,从他温热的怀中探出头,整整衣领,“南宫沥刚走,这阶段,他不用帮你疗伤吗?”

    韩依看了眼南宫沥走的方向,神色微暗,“不用,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说着从怀中掏出样东西,放在苏月生手中,“这东西对你的身子有好处,时常戴在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