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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月生吩咐完这些,便打算浅眠一会,这段日子太过劳累,下古墓,挨军棍,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这么折腾,躺在医馆后屋的软榻上,苏月生只觉得浑身舒服到要死。

    前厅里隐隐传来南宫沥的问诊声,苏月生松了口气,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一旦医馆神医的名声传出去,慕名而来的皇宫贵族必然挤得头破血流,到时候南宫沥也可以‘退位’,换她亲自上任,过不出三日,严娇兰坐不住了,不论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这病,需内外兼服,三日方可···”

    “谢谢大夫!”

    “你这···需行针灸之术···”

    “好嘞好嘞···谢谢大夫!”

    “你掌纹奇异,这几日内恐有奇事发生···”

    听着前厅连绵不绝的道谢声,苏月生也渐渐合上了睡眼,手中团扇轻轻摇动,最终停下,软榻上清丽的少女睡得恬静,淡青色的罗裙曳地如天青之水,漾了一湖的碧色,屋内袅·袅的素兰香徐徐绕至鼻息,舒展开她的眼角眉梢。

    “你们这大夫真是神奇的紧!不如给本宫也瞧一瞧?”

    恍然间一阵不和谐的少年声音打碎了苏月生温软的梦境,她忽地睁开眼,一阵晕眩袭来,她赶紧扶住椅榻,意识到那声音是谁的后,少年早已经踏进了前厅。

    琴乐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太子殿下闯进来了!金勇拦不住他,奴婢···奴婢···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被殿下发现南宫大人在此,岂不是···”

    “我知道!”苏月生沉下脸,转瞬之间想了几个对策,“去,给我找些脂粉蛋清来!还有带着郁旭拖住他,能拖多久拖多久!”

    琴乐虽然没明白到底要作什么,但还是急忙照办。

    苏月生对着一桌的脂粉蛋清,皱眉想了想,对着镜子开始捣鼓起来了——她掀开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绝艳生姿的面容。

    内屋里没有任何人在,苏月生抬手先将眉毛描黑,再用蛋清粘上一点剪碎的发丝,延长眉毛的长度,莹白皎洁的肌肤在一番涂抹之后,被掩盖了月辉之色,显得暗淡姜黄,好好一张美艳倾城的脸,就被她画成了一个黄脸村妇,除了精致的五官无法被改变,但不仔细看,没人能瞧出不对!

    苏月生对着镜子照了照,深吸一口气——绝不能让太清昭炎知晓这医馆的幕后,苏府毕竟是他的人!

    “你们不是医馆吗?怎么本宫受了伤,还不给看,当真是放肆!”

    苏月生一掀开卷帘,入耳便是太清昭炎盛气凌人的话语,对面的郁旭苦着一张易容过的脸,觉得自己实在是词穷,只能重复道,“殿下,草民也是按规矩办事,看病也是分次序前后的,您是后来的,前头还有不少病人呢!”

    “有不少?”太清昭炎长眉一挑,一双桃花眼风流侧笑,“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如今医馆内可还有别的病人?”

    郁旭垂着眉,在心中长长叹息一声,是没有病人了,这不是因为您仗着自己是太子殿下,把人都轰走了吗!

    正当焦头烂额之际,内屋传来清脆的声音。

    “殿下切勿心急,您可是要看什么病?”

    闻声望去,郁旭呆在原地,这···这···谁能告诉他这个黄脸婆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小姐吧?

    果不其然,太清昭炎也被苏月生此副样貌一惊,苏月生含笑地看着几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却是飘飘然,看来她易容的本事不差!

    吃惊不过半会,太清昭炎极有定力地和苏月生对视道,“不知姑娘是谁?”

    苏月生装作就像不认识他一般,盈盈一福,“民女名为苏胜,在此替下人们给殿下请罪,殿下既然要看病,那便请吧!”

    “苏胜···”太清昭炎低声念了一遍,似乎觉得一个女子取这么像男子的名字有些不妥,然而听她道可以看病,眼神便亮了亮,“好,本宫先前的兵刀之伤尚未恢复,还请神医看看。”

    苏月生笑了笑,伸手一引,“请!”扭头冲琴乐使了个眼色,小丫头会意。

    “殿下坐这吧。”苏月生浅笑礼貌地道,手却特意按在太清昭炎肩头伤口处,痛得他咬牙暗骂。

    太清昭炎看了眼里头的布局,对眼前厚重如铁壁般的屏风,仅仅露出一个小孔表示极大的不满,冲着苏月生道,“本宫这是刀剑伤,你确定把个脉能看好?”

    苏月生笑盈盈回道,“可以的,我们神医把个脉就能看刀剑伤!”

    太清昭炎不敢置信地挑眉,一双桃花眼满是狐疑,他本来还打算看看神医的真面目,没想到人家防他跟防贼似的,看刀剑伤也不看伤口,只把脉!

    他无奈冷哼一声,伸手过去,“看吧,若是不好,你们医馆就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