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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突然调侃地来这么一下,庞永浩心里一沉。

    马依云也心慌。

    不管王锐有没有发现她,庞永浩所为分明是在给局势打圆场,他为什么不见好就收?

    加上汪俊喆,三个人紧张得喘不过气。

    好在僵持的档口,手机闹铃突然巧合的响起来,卧室内,程昱的电话原来还静静躺在枕头边。

    庞永浩一口气缓缓吞到肚子里。

    他看向卧室,“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表现出对程昱肉眼可见的“失望”。

    王锐还是盯着他,突然改口对向导道:“走吧,这地方是没什么可待的了!”

    之后行程的体验感可谓是一落千丈。

    在经历了这一晚的腥风血雨后,所剩7个人里,当事便有4个,一心只想离开不日照。

    便是真正的人间伊甸园摆在面前,能欣赏它的怕也只有旁观的上帝而已。

    正道开始变窄。

    绿植紧密排列,形成两条方向不同的隔离通道,进去时,姜峰仍回过头来提醒几个年轻小驴友:

    “这两条路虽然最后会合并在一起,但是分开走的话,今天过夜的小木屋可就不再是同一间了,真不跟你们同伴说一声?”

    马依云和汪俊喆都指望着庞永浩。

    庞永浩咬了咬后牙槽,没松口:“程昱一向这样……阿吉,你给他留个记号,他爱分开就分开吧,反正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姜峰听闻咧起嘴。

    啊呀——尤思思可是个大美人啊,怎么就便宜了程昱那小子。

    ……

    第二段的景致延续了头一天的惊艳。

    只是草甸面积锐减,地势更加陡峭,同时丛林蜿蜒入眼。

    这些树木,形状酷似白桦,成片成林的分散在道路左右,盖天钟秀,杂草同根。

    一眼望去,无论是参天还是林间,都散发着一股隐雾迷踪的氛围。

    “这就是我说的哪哒树啦,找熟透的果子,割开果皮,里边就会流出一种凝胶,收集起来用火烘烤变成硬块,再细细研磨,变成香粉,就是香水原始材料了!”

    姜峰耐心地介绍,但是今天,似乎没有人再给他捧场。

    他回头看看这群人垂头丧气的,哎,真是没劲!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

    老规矩,短暂休息后,分配人手支火堆,拣柴造饭。

    菜圃果蔬较之昨天那片更为肥沃,唯独是没有像样的压锅大菜,姜峰是以很猥琐地冲王锐笑了笑。

    森林野外,只要有王锐这样的本事,其实也不愁开荤。

    更何况他们在进园的时候就知道——

    这里啊,野味多!

    这么多人指着他,王锐很不耐烦,然而是跟他们搅和还是一顿饭打发了事,他大概率还是选择了后者。

    见他决定进屋寻找打猎装备,陆千荀下意识地握紧手机。

    和她围在一起生火的是酆亦然。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很多举动,他都有意无意的想要注意。

    “我见你一直手机不离身,在等重要的电话吗?”

    姑妈,或者是那个失联的朋友?

    酆亦然只顾添柴,语调很缓的问,不勉强她回答。

    大早上那么拌了几句,陆千荀还以为他不想再搭理她了,不介意地将手机随意划弄给他看。

    “这本来不是我的手机,是……他送的,我马上,要还给他。”

    她和他朋友的故事,在酆亦然这里遂又拼合成了新的版本:

    在这趟旅行的途中,为了救她,陆千荀和她的那位朋友走散了,而那人送她这只手机,被她视为珍宝,一路上幽怨、低落,或者有所期待,都是为了和他重逢……不,是马上重逢,顺道将手机物归原主。

    原来是这样,酆亦然轻吸一口气。

    这时王锐已经动身走向离根据地最近的“白桦林”,陆千荀见状,将手机放回口袋,火光映衬之下,迟钝起身。

    “你又去‘打电话’,今晚还回来吗?需不需要……嗯,帮忙?”

    对面藏着太多秘密的她,便是有所担心,对白仍需要小心翼翼。

    酆亦然的好意,陆千荀喜忧难辨。

    或许她也喜欢这簇火光,或许,也不情愿走进那黑夜。

    可她仍坚定地摇头:“不必找我,等我回来……回来后再说。”

    王锐的离队,让马依云时刻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一刻。

    夜色俞浓,人影淹没在微光中,模糊得犹如一条条人杆,庞永浩抱回一沓干柴后,找到马依云的位置蹲下:

    “看到阿吉了吗?”

    马依云心里打鼓。

    猫着身子张望:“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我只看到他向东边走了。”

    听了这番话,庞永浩猜了个八/九,然后按捺着火气跟姜峰打了个招呼,回头将马依云拧起,连拖带拽向东边追去。

    马依云跟得上下气不接,问:“他会去哪儿?”

    庞永浩连走带骂:“个王八蛋,十有八九是看王锐不在,想偷溜着原路逃走,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脑子怎么还是一锅浆糊!”

    两人速度极快地追了几分钟。

    草地里有一双急促的、东向的脚印,看大小,应该就是汪俊喆留下的。

    “其实……”

    马依云的心里其实也一直有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