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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无奈垂肩,浑身松懈,秦如歌放下待发的攻击性,不得不服软。

    本来她也是想让凤明煌想法子,将她从未央宫接出来,他们只不过在互通消息之前,做了同样的决断。

    姑且,当做是默契吧撄。

    不过,他不问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答应与他大婚,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某些内情。

    指尖收回垂挂的软尺,秦如歌避退半步,凤明煌见她怒火消弭,许是已经冷静下来,也该好好谈谈正事了。

    “既是帮本王做新衣,何不把婚服也一并办了。你恼我瞒你,这个主动权,本王交还于你,如何?”

    没好气看他一眼,后错开视线,无力道:“咱们还是先拟定一份契约吧,王爷人品太坑,本郡主胆小怕事,怕最终连骨头都不剩。”

    凤妖孽眉峰挑得老高:“契约么,你确定这玩意立定之后有用?”

    他这会儿是不是诚实得有些变态了,先骗骗她不成么偿?

    “不要再犹豫了,你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

    秦如歌轻咬下唇,杏眸收紧,道:“好,我在未央宫等你!”

    秦如歌离开画舫后,凤妖孽推窗倚台,斜睨下方,追随那道飒爽身影。

    摸出一簇乌黑发亮的断发,他看着发上幼细的红线,随即攥紧收入怀中,笑意浅薄。

    孟玄色闪了进来,见主子一脸的风sao春情,咳了两声道:“主上,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好不容易从边陲之地潜回长安,主上几乎毒发死于西凉军铁蹄之下,如今为了秦如歌,他势必会答应皇帝,领着烈焰军赶赴战场。

    现如今,苗疆那些人更是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等着主上离开长安城呢。

    再加上勇猛凶悍的西凉军,身体状况堪忧的主上如何能撑得住?

    凤明煌收敛淡笑,正色道:“不然呢,就算没有秦如歌这事,本王难道就能任由西凉践踏南越?玄色,战场,注定是本王的归宿,本王不过是顺势讨点利息。”

    凤家历代当家,哪一位不是为战而生的?

    而他,野心更大,要不是这一身顽毒,那人如何能安稳度日这么多年。

    彼时他tan生,却也不怕死。

    可现在,他似乎有了怕的理由了。

    孟玄色有种莫名预感,主上对待秦如歌的事情上,似乎过分热衷了。

    西凉军那边,本不该这么快便攻破城防,至少得有好几个月的持久消耗战,军情之所以这么快生变,是因着主上动了手脚。

    这全是因为,秦如歌。

    “小姐!”

    子鼠半跪于秦如歌身前,拳背抵着黄土地,头颅低垂:“这么大的事情,小姐是不是该跟侯爷商量一下。”

    “起来。”

    “小姐!”

    “起来!”

    子鼠无法抗拒她的命令,只得咬牙握拳起来。

    “你们爱打小报告就打吧,就算哥哥来了,也无法让我改变主意。”

    秦如歌绕过子鼠,大步向前走,没有回头。

    子鼠默了片刻,峻色跟上。

    大事已定,秦如歌一开始颇为紧张沉重,可这些天下来,慢慢也就接受了,淡定了,默默等那人为她安排一切。

    虽然不习惯仰仗他人,惯了凡事依靠自己,可如今也由不得她。

    她急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秦若月那边竟然安分了,至于李氏母女,她压着她们的单子好些天,有意不给个正面答复,开始的时候秦府还有派人到神农堂催促,后来却没了声息,也不知是何故。

    未央宫消息隔绝,大越宫外的坊市之间,也是那些有的没的不甚重要的消息,慕容汾等人倒是来得稀稀落落,却对朝前汹涌绝口不提,只道风花雪月,然脸色一次比一次淡下,话也少了,默了。

    越是平静,越是逼近那该到的日子,秦如歌心中滋生的不安便越大。

    而大越宫,就算她不在外间走动,也能感受到那份死寂平静下的波涛。

    让燕一到成衣铺子取回的新衣和婚服,此刻已在秦如歌手中。

    那热烈的红,繁复的花纹,惊心动魄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