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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里,中原中也和太宰治显的更加忙碌了。

    中原中也常常一个电话打来有些迟疑地询问她是否可以先清洗好食材,而后发展到处理好食材等着他,最后成了炒菜做饭。

    太宰治原本就是见不到人影的,只有每日翻过的被铺哑声地宣告着他存在过的痕迹。

    临近饭点,又一个电话,那边传来的中原中也吞吞吐吐又东扯西扯一些不着调的事情,琉璃捂住嘴,无声地笑了起来,只让他别担心了她自己会解决的。

    心事被说中,那头的声音显得更加无措,中原中也试图找些理由挽回一下,但最后因无法说出口的羞赧和愧疚放弃了,只闷闷地说晚上会早点回去的。

    事实上等到琉璃已经和周公下了好一会棋了,中原中也才蹑手蹑脚地从门关处溜回来。

    屋里只有一盏小小的灯亮着,暗暗的橙黄的灯光却莫名驱散了他心里连日的疲惫。

    有人为他留了一盏灯。

    他极快地洗浴完,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爬上床,正轻轻盖上的时候,旁边的人忽地凑近了一些,额头抵着他的肩头轻呢地微微蹭动,讨好似的,半睡半醒间,声音都奶声奶气地,询问他怎么样了。

    中原中也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白白软软的,“马上就结束了。但那些家伙狡猾得很,突然没了踪迹似的,太宰去追踪他们的痕迹了,侦探社这边马上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她瓮里翁声地应了几句,脑袋一靠,又沉沉地睡去。

    中也莞尔,细细端详起这张脸来,粉娇娇的,出落得如微薄晨曦间半羞未放的玫瑰,只是这脸似乎又长了些肉,不似初见时那样瘦瘦的,倒圆润了一些。

    凑上去在随呼吸起伏的脸颊上吧唧印了一口,又满意地回到原处打量着。中也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将这张脸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扫了个遍,嘴角不自觉抿成一个弧度,感受着对面人均匀的呼吸喷洒,有些眷恋得阖上眼。

    很快,一切都要结束了。

    “但是我其实有点好奇呢。”条野采菊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冒出了一句,引来了其他两人的侧目。

    “什么?”末广铁肠一边举着单手哑铃一边问。

    条野笑眯眯地朝着铁肠的方向,快速又狠狠地绊了正呼呼大气举着哑铃的铁肠,铁肠“啊”的一声几乎摔倒在地,另一只手猛的抽出支撑在地上,以此为着力点一个利索的后翻身又站了起来。

    条野却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双手背在头后,朝着天空的方向,皱着眉头,“所以为什么一边走路还要一边举这个玩意啊!”

    “所以你好奇什么?”大仓烨子抱着臂,对两人恶搞又互相针对的动作恍若未闻。

    条野这才停下对铁肠的咒骂,一脸疑惑的样子,“为什么当初武装侦探社的通缉令要少掉一个人呢?而且还是上级直接的命令。”

    大仓烨子抬眼看了条野和铁肠一眼,又垂下眼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走在前面,后面的两人面面相觑,快步跟了上去。

    等红绿灯的空档,大仓烨子看着面前黑白相间的斑马线,视线上移,对面红绿灯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再往上,可以看见政府的大楼,满面的玻璃在太阳的照耀下折射出让人眼花的光亮。

    “是命令”,大仓烨子忽然打破了这片沉默,“上级似乎得到了樱井甚的亲笔,虽然具体的缘由我们并不知晓,但可以知道的是,政府因为这封信把她从通缉名单里剔除了。虽然这么说,但现在的武装侦探社已经不是缉捕的对象了。”

    “是那位樱井大人吗?他竟然还特地写了信。”条野有些惊讶。

    铁肠在一旁“呼呼”地上下机械地摆动着自己的左手臂,一边尽可能保持自己的呼吸平稳,“那位大人不是早就隐居了,为什么还会这样做呢?”

    绿灯亮了,两岸的人群开始交汇。

    “不知道,说到底也只是一封信,但是确实盖着樱井大人的章。”大仓烨子说。

    条野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眯眯眼里透出好奇,“是谁送来的呢?”

    “他的养子,弗拉乌。”

    “怎么说?”太宰治懒洋洋地靠在国木田床旁边的墙壁上,阖上双眼,似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虽然乱步先生的亮相和[完美犯罪]的使用让侦探社看似度过了这个危机,但是犯人却好像忽然消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