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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风袭来,黄玲坟墓上的花圈在风中瑟瑟发抖,老黄头蹲在墓坑旁大放悲声,颤抖的双手往火里递着纸钱,老伴瘫躺在一旁嘴里念叨着,真是作孽啊……

没有燃尽的灰烬带着火星,在空空荡荡的墓坑旁缓缓飘起,如同墓坑里飞出的黑蝴蝶,无声地诉说着诡异的故事。

沈言拿出相机拍摄了这一幕,随后在村里找到李大红,热情的李大红为沈言介绍了几个见证那晚事件的村民,沈言进行了具体的采访,结果如李大红所说无二,就打道回府。

“要我说啊,这就是撞鬼,这种事在乡下很邪乎的,我刚才下车打听了,听那几个村民说这女娃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听他们说是死人用过的。”一路上司机开着普桑又开始叨叨了。

桢州晚报社政法宣传部。

“嗯,这个有点意思,挖坟盗尸案、校园爱情故事、诡异死亡事件,沈言啊,你这个稿子写得料很足,很吸引读者的眼球,这样,我安排一下交到照排室,明天稿子就出报纸。”梁忠石敲着桌子显然很满意。

“梁主任,这个稿子里的一些素材都是村民口中提供的,关于黄玲真正的死因以及她在学校的具体情况,我还有进行核实清楚,而且,这起案件中,黄玲被盗的尸体警方仍然没有找到,这样发出去会不会有些着急了。”沈言拿着稿子说道。

“沈言啊,你先别急,咱们一步一步来,先把这个稿子发出去试试效果,随后我给你们农业部的严主任打声招呼,你最近就跟着这个案子做系列报道,你也知道,现在报纸订阅在不断下降,我的眼光没问题,这个新闻有看头,争取在咱们收官前做成爆炸性新闻。”梁忠石继续说道:“这样,我把稿子捋一下,换个标题,随后陈队长会联系你的,咱们争取系列报道跟进。”

沈言回到办公室,部室的记者们已经陆续回来,几个人安静的坐在电脑旁飞速敲打着键盘整理稿件。这时候,部室主任严东诚沉着脸走进来,手里端着的茶杯套着毛线编织的杯套,看到沈言在整理电脑上忙着整理照片,走过去说道:“小沈,来一下我办公室。”

严主任坐在办公椅上呷了一口茶,摸着几乎秃顶的脑袋,盯着沈言打量了一番,突然笑道:“好小子,原本过完年准备安排你去乡下跑跑新闻,没想到你小子还玩起了跨界,农业口的记者去做政法口的新闻,真是有意思。”

“严主任,您听我说……”

“小子,你不解释,我都知道了,老梁和我是多年老同事,他既然开口跟我要兵,我不能拂了面子。这样,你先去政法口帮忙,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是我的兵,有事我扛着,哈哈……”说着严东诚扔给沈言一支烟,吸了一口继续说道:“估计这会政法口那几个虾兵蟹将正眼红哩,记住,千万别给咱们农业口丢人!”

沈言坐在严主任办公室聆听着教诲,俩人抽着烟简单把这次采访进行了交流,严主任为沈言分析下一步采访重点以及系列报道的阶段顺序。沈言是学汉语言文学出身,说话叙事条理清晰,让严主任暗暗点头。俩人在交谈采访任务时又扯到了近现代史,沈言滔滔不绝说了一些历史事件,很合严主任的口味,越看沈言越是欣赏,这小子是个大才啊。

俩人抽了一盒半的烟,聊了一个小时后,沈言这才从严主任办公室逃出来了,老严烟瘾可真大,沈言有些扛不住,一根烟接着一根烟,不抽不好意思,看来这个外貌古板严肃的老严还真是性情中人,没有同事说的那么古板苛刻,沈言想到这里笑了笑进了办公室。

刚坐到电脑桌前,办公室电话响起,同事接了电话,听到是找沈言的,把电话递过去,又开始埋头码字。

“喂,您好,我是沈言,您是哪位?”

“沈记者您好,我是陈冲,市局刑侦二大队的”

“原来是陈队长,您好……”

“沈记者,是这样的,刚才我们根据目击者李大红的线索,找到了嫌疑车辆……”

“车牌是不是晋A打头的?”

“咦?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就在现场,回来整理照片,记得拍了一张,李大红虽然画的车牌看不太清楚,但是那个晋字还是一眼能瞧出来的。”

“哈哈……沈记者真是厉害,是的,这是一辆山西车牌,车型是白色依维柯,我们现在准备组织警力进行暗访调查,刚才和梁主任通过话,他要求您也参与进来,我打电话是想听听您的态度,因为这次暗访比较复杂,山西那边我们没有打招呼,这属于跨省调查,就看您的想法了。”

“好,我跟你们去。”

俩人在电话里约定好对接地点和时间,沈言请示了部室主任请了假,在老严絮絮叨叨的叮咛后,就带着相机和采访本匆匆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