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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断往人群外围靠拢的赵与莒也看见了在高台处的血光惨剧,他轻叹一声,知道这回事情闹大了,索性也不再躲避,一行人就停在了路上,任由追上来的太学生和周围民众围住,李达等人拼命拦截着人群。

隔着众多沂王府侍卫,士子和民众们纷纷质问谩骂着。

赵与莒看着眼前推搡激动的人群,一个个激动的面色涨红,吐沫星子乱飞,他脸色冷漠,刘嗣的纵身一跳,和刚才发生的黄礼敬伤人之事都在不断地挑动着他的神经。

袁韶此时已从高台上略显慌乱地走了下来,和赵与莒的处境一样,他隔着一众禁军士兵和众多士子民众对峙,时而有略显激烈的争辩声断断续续地从远处传来。

最让人感到不安的是,一部分民众和太学生再次冲着丽正门不断地用手拍击,用身体使劲顶,一副要破门而入的架势。

此时站在城楼处指挥的已不是那个位卑权轻的城门守将,而是奉了皇后懿旨亲自前来镇守的殿前司都指挥使夏震。

夏震此人是一个极为典型的武夫,这里说的典型并不是褒义词,而是指他作为一个武夫,该有的毛病一个也没少。

夏震此人在韩侂胄掌权时便主管殿前司公事,他本人也是深得韩侂胄看重,韩多次对他拉拢收买,十分信任。

但在史弥远找夏震密谋除去韩侂胄时,他略略装作推辞一番后,便顺水推舟地接受了史弥远的邀请,由此可见其人不知感恩且颇具野心。

当时杨皇后、史弥远和夏震三人组织实施了对韩侂胄的刺杀,先是史弥远假造了圣旨,随后夏震带人埋伏在韩侂胄的必经之路上,等韩侂胄经过时,夏震率领手下禁军将其一行包围。

随后夏震亲自拉扯着衣衫狼狈的韩侂胄进了玉津园随即亲手以棍棒锤杀了韩侂胄,事后在杨皇后的掩护下,直到三天后宁宗才知道了韩侂胄被刺杀的消息。

而在这三天间,史弥远大肆打压韩侂胄旧部,提拔自己亲信,夏震也成为了殿前司都指挥使,将韩侂胄一系的禁军尽数清理出去,独掌大内军权。

是以在事发后,宁宗虽然对史弥远等人的行径不满到了极点,但面对朝堂大内均被控制了的局面,他也只能无奈选择接受。

而夏震在史弥远执掌大权后,整个武人的跋扈气息便显露出来,之前史弥远主事的时候还好,还能压他一压,等史弥远因为刺杀一事无法视事之后,夏震就更加嚣张了,赵竑、薛极、杨皇后谁也压不住他。

对上头的命令也是心情好、有利益就听、心情不好又毫无利益的往往是搪塞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