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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福宁宫。

    一位丰姿绰约的中年贵妃依卧在宽大的宫床上。

    她黛眉紧锁,面带病容,雍容的气质令她既成熟有美艳,她的目光倾注在床边的一位男子身上,这位男子是当今皇上赵佶,她是赵佶最喜欢的贵妃之一王贵妃。

    这一天,王贵妃忽感不适,卧床不起。

    赵佶闻听爱妃身体不适,退朝后就直奔爱妃寝宫。

    “妾身只是偶有不适,皇上不需担心。”

    赵佶轻轻握住王贵妃柔软的小手,爱怜的说:“你是朕的至爱,听说你头脑咳嗽,朕就放心不下,何况是太医向朕禀报,朕更是放心不下。既便朝政再繁重,只要爱妃身体无恙,朕也不会觉得累。”赵佶生性风流,对心爱的女人向来宠爱有加,又喜爱诗词书画,懂得许多哄女人的情话,所以,听到赵佶深情的安慰,王贵妃激动得脸颊飞红,美目湿润。

    “有皇上如此关心,残妾虽死也无憾。”

    “爱妃不要提这样可怕的字眼,朕最听不得这样的话。朕现在是神宵大帝化身,天上仙宿都是会保佑朕,也会保佑爱妃,让爱妃陪朕万世永生。”

    “好啊,妾会永远服侍皇上。”

    赵佶正与王贵妃谈情说爱之时,宫女通报柔福帝姬晋见。

    宫女的话声未落,就见一个绿装少女象一只可爱翠鸟轻灵飞来,她一手搂着一只七彩的皮球,一手提着裙罢,两只绣着金凤的绣鞋踩着宫门前的台阶,雀跃着跑进来。

    她的年领约有十三四岁,五官精美如官窑刚刚出炉的白玉瓷器,因刚刚活动过,脸上浮现霞蕴般的红润。她双目如刚成熟的黑萄葡萄,清灵鲜亮,眼神里露出浓浓的焦急和挂念之色。

    “娘,你怎么了,不要吓瑗瑗啊。”小公主跑到王贵妃的床前,拉住她的手就失声大哭。

    “瑗瑗,你娘只是身体不适,瞧你怕得,不要再象小孩子似的见面就大哭。”赵佶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缎子似的秀发。

    “是嘛,父皇这样说,娘一定没事了。”柔福帝姬破滴为笑,转而拉住赵佶的手,撒娇似的说,又是嗔怪的说,“父皇,你好长时间没有来看娘了,娘天天都盼着你,今天要不是娘身体不适,你还不会来呢。”

    赵佶微微一笑,“朕每天都要忙于朝政,所以陪你娘的时间就少了些。朕不在家,你怎么不多陪陪你娘,就知道一个人跑出去玩。”

    见父皇揭她的短,柔福帝姬一吐香舌,扮了个迷人的鬼脸,“父皇,你又取笑人家了。”

    “瑗瑗,你今天又去哪里玩了。”王贵妃询问。

    “在延福宫,和燕儿、婴蕴她们玩蹴鞠。”

    “燕儿、婴蕴是谁?”

    “她们是详云殿的宫女。”

    王贵妃的眼睛在女儿裙装上扫视一下,不悦的说:“瑗瑗,你身为皇家女儿,却穿着宫女的服装,又与宫女们跑到外面玩耍,你就不怕人家笑话你吗。”

    “为什么要笑话我呢?父皇说过,蹴鞠是我们国家的国粹,上至皇室,下至庶民,都可以玩耍取乐。在宫里,除了宫女们都爱蹴鞠,有几位皇娘也是蹴鞠高手,是不是啊父皇。”

    赵佶微微一笑,除了这个乖巧的女儿外,还很少有人当面取笑他,“那不一样,她们都已成为朕的爱妃,朕允许她们蹴鞠玩耍。而瑗瑗你就不行了,你是朕未出阁的皇女,如果不学女德,一味蹴鞠玩耍,会让人笑话朕没有家教。也好,很快朕就不需要为你操心了,到时自然会有人管你。”

    “谁会管我?”柔福帝姬转动两只乌黑的眼珠,不解的看着父皇和娘。

    王贵妃苍白的脸颊露出喜色,爱怜的说:“瑗瑗,你长成一个大姑娘了,你父皇和我不能再象你小时那样天天训导你。你父皇已经决定了,要给你说个婆家,让你未来的驸马管教你。”

    “不,不,我不嫁,永远也不嫁,我要永远呆在娘身边。”柔福帝姬把头埋在娘怀里,摇着头佯装生气的样子撒娇。

    “那就由不得你了。要是朕的女儿也嫁不出,天下人都会嗤笑朕。”

    “可是,我还小啊,我还想多陪父皇几年。”

    “现在,朕也不想把朕的乖女儿早早嫁人,朕不过是先替你物色一个好驸马。文武科举,三年一届,朕如果不早早下手,恐怕本届的状元郎都被朝中大臣们抢了去。朕的女儿贵为天之妖女,当然只能状元郎才能配得上。”

    王贵妃深情的看了一眼赵佶,对女儿说:“瑗瑗,你父皇非常疼爱你,本届科考,有个武状元,英俊倜傥,文武全材,你的两位皇姐都到了婚嫁的年领,但你父皇都没有给她们定婚,唯一给你定下大婚。只能明年吉期一到,就把你嫁入他家。”

    柔福帝姬在宫中呆的时间长了,亲眼目睹几位哥哥和姐姐们的婚嫁,知道,只要父皇已经找好门当户对的亲家,不长时日他们就会迎娶或出嫁,她今后的婚姻也是如此,不过,有一点她相信,父皇替她物色的对象一定是最优秀的男子。

    “父皇,你可以告诉瑗瑗吗,未来的那位驸马叫什么名字?”

    “陈世伟,本届的武状元,呵呵,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相信父皇的眼光,他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延福宫北,郓王府。

    御史中丞王黼与准驸马陈世伟一起登府拜访。

    郓王府就如同郓王赵楷的品性,文材菲然,性趣高雅,府内一廊一榭一花一石都透露出风雅高贵。

    一位家仆引着两位客人来到客厅,在厅门口,郓王赵楷兴冲冲的出口迎接。

    赵楷年约二十,身体修长俊美,着一身飘逸轻缓的白袍,袍边绣着金色云饰,广袖随着头上长长的发带迎风而舞,他勿勿向外迎来,步姿从容不迫,唇际笑意闲雅。

    “王中丞好,陈指挥好,本王没有远迎,失礼了。”

    “王爷客气,下官与陈指挥冒然来访,还望没有打扰王爷的清闲。”

    陈世伟见郓王相貌儒雅风流,为人也很和气,心增许多好感,躬身行礼,“卑职见过王爷。”

    “陈指挥不需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哈哈。”赵楷伸手拉住陈世伟,热情的把他请进客厅。

    陈世伟受宠若惊,心中激动不已,看来,他这个驸马身份已经被郓王认可了。

    三人落座,使女倒上茶水。

    王黼给陈世伟介绍说:“郓王虽然身为王子,却苦读经书,才华超脱,本届文科考试,郓王一路一路披靡,进入了殿试。在殿试中发挥更是出色,夺得了头名状元。发榜时,郓王将实情告诉了当今皇上。皇王高兴之余,怕天下士子说闲话,就把本届的(榜眼)提升为状元。若论真材实学,郓王应该与陈指挥同为状元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