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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继光目光深远,回应道:“陛下曾说过,故步自封者,终将自取灭亡。”

    “大明虽然一时无可匹敌,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副将可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此时他也想不了这么多了,因为这些铁甲战舰给他们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以前他们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么多的铁甲战舰,而且这些铁甲战舰都是经过升级的,里面装有数之不尽炮弹。

    没有接触过这些装备的将士们现在只想着好好的打上几炮爽一爽。

    于是亲卫开口道:“大帅我们还是进行演习吧,可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好心呀。”

    戚继光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激动之色,此时的他也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想要进行一场演习了。

    戚继光微微颔首,高声道:“众将士听令,陛下有旨,水师全军一同在铁甲战舰之上进行演习。”

    “吾等遵旨。”一众将士们呼吸急促的开口回应道。m.

    此时的他们早就已经摩拳擦掌,忍不住想要登上这样的铁甲战舰。

    很快所有的铁甲战舰都已经起航,士兵们都是欣喜若狂的熟悉起来了铁甲战舰。

    ……

    山西布政使司,张家口。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宅院里,大堂中坐着不少人,只是堂中气氛凝固,无一人出声。

    这是介休范氏新建的宅子,最与众不同的就是这足足数米的高墙,与一队又一队来回巡视的家丁。

    在这大堂里坐着的,无不是山西响当当的富商巨甲。

    山西有八大家,分别是祁县乔家、榆次常家、太谷曹家、介休侯家、祁县渠家、临汾亢家、介休范家。

    各家的生意都各有侧重,但是都控制了粮食转运和食盐经营两项大宗贸易,并发展了类似现代股份制的东伙制经营模式。

    见无人出声,坐在上首的范永斗淡淡道:“诸位怎么都不说话了。”

    范氏第七代的家主范永斗肤色偏黑,五官平平,但是眼神之中有着一股子锋芒与锐气。

    虽然他不满二十岁,但是已经接手家族生意多年,其手腕和能力也让各家颇为信服。

    若是按照历史车轮的滚滚旋转,这范永斗将会是臭名昭著的汉奸,被称为明亡之奸臣,汉衰之奸人。

    就是此人看到了满清的崛强和野心于是在正常贸易之外,暗中为女真人输送军需物资如粮食、衣物、金属、火药,提供关内各种情报,他就是想要效仿吕不韦的奇货可居,来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努尔哈赤。

    坐在下首的王登库面色复杂道:“范家主,等这张蒲州一卸任内阁首辅,那我们几家的生意都难做了……”

    范永斗冷笑道:“他张四维不做内阁首辅,天也塌不下来!我们在朝廷又并非他一人支持。”

    “当年,大明刚刚立国,就是我山西商人敢为大明和大漠之间来往的枢纽。而且由我们山西商人主持盐业,乃是太祖高皇帝亲自应允,朝廷如今将盐收归,就是在违背祖制!”

    王登库道:“只是如今盐归国有,我们就等同被斩了根子!虽然还有其他的生意在,但是这可是我们最大的财路。”

    “况且张四维还允诺过我们,要举荐子弟入朝为官,如今看来这个承诺只不过是一纸空文罢了。”

    另一旁的梁嘉宾沉声道:“我们八家同气连枝,一定要拿出一个章程出来,省得让朝廷以为我们是软柿子!”

    “这二百年里,我们的祖辈就已经通过边境贸易赚取了大量银钱与家财,成为一方巨贾,而我们几家极其团结,数代以来都是相互扶持,同进同退,并提携山西其他商人一起经商,可谓是可圈可点。”

    “但现在朝廷想毁了这一切,老夫是第一个不同意!”

    范永斗微微颔首,“说的不错,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朝廷想刨我们的根子,断我们的财路,这如何能忍?祖传的生意都保不住,这在百年之后,怎么有脸面见列祖列宗?”

    “依我看,就给朝廷点颜色看看,让他们晓得,这天下不是那些破落户,也不是他姓朱的一人的!”

    王登库的面色稍霁,“范家主有何妙计?”

    范永斗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诸位就等着看好戏吧。”

    ……

    今日的朱翊镠早早批完奏疏便往坤宁宫而去。

    可以说,朱翊镠看着七个月大的朱常湃一点一点的长大。

    就在前一月,小小的朱常湃已经学会了爬,在床榻上不安分的爬来爬去,好奇的探索着这个世界,这让李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为了怕朱常湃在地上爬磕碰,李太后拿了自己的银子在把坤宁宫的整片地面都换上了厚厚一层的羊毛毯,朱翊镠赤着脚踏上去都觉得仿佛是踩在了云朵里。

    但与往日不同,朱翊镠一进来就没有看见往日里四处乱爬的朱常湃。

    “长哥儿去哪了?”

    朱翊镠出声问道。

    但坤宁宫里,也不见王雨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