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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白色火焰注入掌心,元霜感受到了一阵温和暖意,像是浸没在雾气升腾的药泉之中,灵脉通畅,有种舒适的倦怠之感。

异火与她的身体格外契合,轻轻抬手,银白火焰便轻盈地浮动在指尖。

元霜现下心情很不错,没想到搞崩剧情之后还能捡漏,还是这么大的漏。

原书没提异火的事,这么好的东西谁不要就是傻。

她撇过一眼银网,打道回府。

以自己金丹境的渣渣修为,即使领悟了剑意也不可能划破银网一个角,不如安心留在洞里躺平,等待主角们出手。

元霜回到洞底时,发觉桑屠已经醒来。

鲛珠幽光为少年周身渡上一层影影绰绰的朦胧水色,他立着雪白耳尖似是在倾听她的脚步声,见她来了,睁大了圆溜溜的眼,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他生了一张清纯漂亮的面皮,明明是以妩媚著称的狐族,看起来却是毫无心机的模样。

桑屠轻咬了下唇,似是委屈地看向她,“姑娘是谁,为何将我捆在这里?”

声音柔软清甜,介乎于少年少女之间,十分悦耳,语气也极无辜。

“说来话长。”元霜微微一笑,“我叫元霜,是清虚剑宗的弟子,我遇兽潮误入此地,发现你身上中了欢心草的春毒,为了助你服下解药,不得已将你捆了起来。”

她停顿一下,佯装一无所知地问:“你就是扶桑的妖王……桑屠吗?”

桑屠眼珠动了一下,轻声回道:“正是在下,方才神识不清,多谢姑娘相救,可否请姑娘将我身上的捆仙绳松开?”

“哦,好。”元霜乖巧地点头,伸手一招,将捆仙绳纳入袖中。

桑屠捏了捏被捆得发疼的手臂,笑得纯然无害,“姑娘真是心地善良,若非遇见你,我此行恐怕凶多吉少。”

他垂眸思考,颇为苦恼的样子,“我该如何报答姑娘呢……”

半响,少年眸中划过一抹冷意,异变突生。

不过瞬息之间,狐耳少年便闪身到了元霜的面前,他一只手牢牢地钳住她纤细的脖颈,指尖银光一闪,锋利地指甲刺破她的肌肤。

桑屠面上笑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燃尽一切的怒火,“你好大的胆子,区区蝼蚁竟敢将本君契为你的仆兽,我今日就算与你同归于尽,也断不会受你摆布!”

说罢,桑屠指尖用力,五道爪痕在少女与他的脖颈上同时显现,两人脖颈间都见了血,他不屑哼了一声,指甲泛起寒光就要深深刺下去。

“等……等。”少女声音卡在嗓眼中,艰难道。

桑屠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咳,咳。”元霜顺了口气,慢条斯理道,“你不觉得尾巴有些烫吗?”

桑屠面色一变,回身望去。

雪白蓬松的尾尖不知何时冒起缕缕黑烟,尾尖处的绒毛已经泛了焦色,好似无暇雪山落了沉沉的灰,难看的碍眼。

桑屠尾巴一甩,尾上竟如煽风点火般加大了火势,定睛细瞧,隐约看见一点银色火光。

他眼神微怔,“不灭星火怎会出现在此处?”说完即刻回神,焦急地看向少女,“快些将星火收了,若是晚了,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元霜丝毫不惧,指了指她颈上的手,“你先将手松开。”

桑屠咬牙放下手,又催促道:“你快些!”

她招了招手,将一簇银白火苗纳入掌心。

桑屠心疼地抱着尾巴瞧了瞧,面色比尾尖烧焦的毛还要黑上几分,“见鬼!不灭星火久不出世,如今选一个金丹废物做宿主,真是瞎了眼。”

金丹废物·元霜:“……”

他不屑道:“纵然你是星火之主又如何,待本君解除契约把你杀了,星火自然归本君所有。”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通知要杀了她。

书中说主角受爱美至极,没曾想反应这么大。

关于灵契她也有些糊涂,若非听到桑屠所言,竟不知她何时与他结成灵兽主仆契约,仔细回想,才记起脖颈被咬时灵府的异常。

按照常理,桑屠修为已至化神,即使因为动用神通耗费了灵力,修为也远高于她。因此,灵契的主人本该是桑屠才对。

元霜望着狐耳少年,露出一抹关爱智障的眼神。

真相大概是,桑屠自己搞错了。

不知道自己在蝼蚁眼中已经成了傻子的桑屠正在心中衡量利弊。

若是杀了这少女,他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剑宗那群疯狗向来护短,定然会上门寻仇,若挑起人族和妖族之间的战事,日后恐怕难以收场。

若是不杀,他实在难忍这口恶气,那些强行契约妖族的人修,简直令人作呕,这少女更是放肆,竟敢伤他狐尾。

桑屠眸色阴沉不定,一时难下决断。

元霜见少年半响无声,主动开口道:“我们换契吧。”

他斜着圆眼觑她,“你说什么?”

元霜抬袖擦掉颈间的血痕,轻描淡写道:“眼下无法解契,不如将主仆契换成同命契。”

桑屠狐耳一耸,几乎无法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所谓主仆契,仆为主所控,主伤仆死。所谓同命契,契者寿命同享,同生同死。

这女修故意让他好处,究竟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