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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这样的鏖战之下,守城的士卒定然要累坏了。他有心换一批人手,但现在的情况,又如何能付诸行动。

    “倒滚油!把滚油都倒下去!”

    滚烫的油,不断朝着城墙下泼去。一个个被烫到的北人士卒,都发出极为痛苦的惨叫,身子疯狂往地面坠。

    守城的法子,实则是很简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合理地利用各种守城辎重,去对付敌军的攻城器械。

    不管白猫黑猫,只要能守住城关的,就是好猫。

    嘭。

    又是一架云梯车,瞬间被巨弩射烂。

    半空中,云梯车上的士卒,都惊呼着从高处坠落,瞬间被压死。

    “陈相,又到了晌午。”司马佑看得触目惊心。

    他从未想过,战争会如此可怕。

    陈九州有些苦涩地抬起头,这一场决战,也别指望着中途休战了,谁胜利,谁就是赢家。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陈九州冷冷踏上了城头。远眺着城外的山河,到处都是火焰,到处都是死人。

    ……

    许昌,南城门。

    天色亮了之后,整个世界变得无比刺目。

    一夜死战的董虎,同样是满眼血丝。金色的面具之下,藏不住滔天的怒意。

    城上的那个小国君,和天上的,林子里的,不断里应外合。偏偏只凭着三万的人马,将他死死堵在城外。

    到了现在,原本只剩四十万的大军,又死了十余万。

    出发之时,他就明白了。这一场决战,定然拼的是战损。哪怕是一换五,同样是大胜。

    只可惜,打到了现在,南城门上的三万魏军,也不过死伤七八千人。

    还剩下两万多的人马,死死堵着他的路。他恨不得立即跳上城头,一刀剁了那个魏国国君的狗头。

    “陛下,战、战损太高了!”一个西陇大将,声音带着发抖。

    举目望去,南城门的城墙下,不知死伤了多少人。另外,随着最后一架云梯车被射烂,已经彻底没有了辎重,想继续登城,那只能用随身携带的绳勾了。

    但这样一来,死伤只会更惨。

    董虎转过头,看着后方狼狈不堪的将士,一股不知名的烦躁,爬满了整个胸膛。

    不仅是南城门安稳无虞,若是北城门攻破,他也早该收到消息了。也就是说,这一夜的时间,不管是哪一座城门,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