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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燕翎这孩子呢?”

    “侯爷放心,在后面呢,侯爷这义女啊,今天可立了大功啦!”

    “哈哈哈,还是陈相厉害,能运筹帷幄千里之外!”

    一个忠勇侯,一个丞相,两人你捧我一把,我抬你两句,乐乐呵呵的,走到了临时搭建的宴席场。

    可当陈九州刚要拿起酒盅时,突然贾和从外头急匆匆地走来,满脸尽是忧色。

    “贾军师,快入座。”何通急忙大喊。

    “谢过侯爷。”贾和拱手,脸色却依旧发沉,“陈相,侯爷,楚都有变。”

    “又怎么了?”陈九州有点无语,算一算,他离开东楚拢共也才三天,难道说才这一会儿,牛鬼蛇神又跳出来了。

    那不对啊,鲁长风都被撸翻车了,跑到会稽郡痛不欲生呢,下面的小喽喽,没人牵头,借十个胆儿也不敢闹的。

    “陈相,贤王夏青回楚都了。”

    “贤王夏青?”陈九州怔了怔,放下手上的酒碗。

    先帝有九个兄弟,六个拥兵自重,一个战死,一个病逝,只剩下最后一个,早早离开东楚远游。

    远游的便是贤王,原来的王爵并非是“贤”,而是叫“中庄王”,据说是看到东楚孱弱,百姓苦不堪言,于是散尽家财,赠予百姓维持生计,因而得了贤名。

    而且,因为封地临近楚都,为免先帝忌惮,不娶妻不纳妾,无儿无女,最后还居然自削封地纳入国库,自己仅骑着一匹老驴,周游列国。

    “回来的时机太巧了。”贾和凝声补了一句。

    鲁长风刚被撸翻,河安郡也刚被完整纳入,确实是时机太巧了。

    “陈相放心,贤王不是坏人。”何通大笑,“陈相是不知道,当初贤王到我天子关做客,路遇难民生了腿疮痛不堪言,还用嘴……帮着将脓毒吸出,再寻来草药敷上,此等贤人,堪称国士无双,又如何会对东楚不利。”

    连何通都帮腔了,这更令陈九州觉得有些不安。

    非亲非故,帮着难民用嘴吸出脓毒,这是佛了吧。

    而这刀兵乱世,世间又怎会有佛。

    “贾和,贤王到何处了?”

    “按着时间,应该已经入宫了,陈相……不能再等。”

    陈九州沉默地起身,他并非是不相信什么贤王,而是知道一个道理。

    在桃子结果之时,哪怕还是泛青酸涩,依然会有猴子来偷来抢。

    桃子一年一季果,而东楚这岌岌可危的果实,只有一次,若被偷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陈相,真要回去啊。”何通露出苦笑,但也知道事出有因,也不强留,冲着陈九州恭敬拱了拱手。

    “侯爷,说好大醉一场的,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哈哈,本侯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

    陈九州握住何通的手,最牢固的友谊,永远是血与剑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