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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在城关上,傅松难得穿上了银甲,却依然抵不住,他脸色上的焦虑。

    陈九州这一波的诓骗,导致整个战局的优势,都在向东楚倾斜。至于亡国军,眼下都跟瓮中之鳖没两样了。

    摆在傅松面前,此时有两条路,一条是据守,消耗楚人。但也很可能会守不住,毕竟楚人是三面夹攻之势,首尾相连,偏偏这个小关卡,却有四道城门,极其难守。

    第二条路,是派出精锐赤衣军,打散东楚三面夹击之势,若是成功,则东楚再度陷入首尾不相连的困局,很容易败退。

    傅松在思考。

    秦同也在思考。

    一声声楚人的怒吼,刺痛了耳膜。

    “少主,此时不战,更待何时!我赤衣军,可是天下精锐啊!”

    傅松咬着牙,冷冷转过头,看着关卡里,严阵以待的两万赤衣军精锐,尽皆是一副清冷的神色。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批赤衣军,已经是他最后的家底了。

    “秦同,我命你带两万赤衣军,另再交三万杂军,共五万人出城,打破东楚的三面夹击之势!”

    “此一战,只可胜不可败!”

    秦同脸色蓦然涨红,“少主放心,我还是那句话,我傅国的赤衣军,乃是天下第五精锐!早些年,便已经把楚人打得落荒而逃!”

    “好!”傅松脸色欣慰,只盼着这一轮出城野战,会大获全胜,如此,才能解除眼下的围城危机。

    “开城门!两万赤衣军!另三万后备军!随我杀穿楚人!”

    秦同骑上一匹烈马,高声狂呼。

    在他的后头,先是密密麻麻的红色人影,紧接着,又是袍甲不一的杂军,同时冲出了城门。

    “冲去正面!杀退东楚的九江营!”

    九江营,正由何通率领,先前只是陈九州一夜募兵七万。但经过大半年的操练,已经变得士气萧杀。

    待看到赤衣军冲来,七万人的九江营,并无太大的紧张。

    “飞斧!”

    远远的,秦同便怒声开口。

    第一轮的飞斧,如同漫天的落石,狠狠地劈砍在东楚的虎牌盾上。不少虎牌盾斑纹裂开,飞来的短斧,顺势斩入头颅。

    仅第一轮,便足足有数百个楚士,倒在血泊之中。

    何通看得睚眦欲裂,压下了手势。

    十多万人的大军,开始举着盾牌,缓缓退后。

    “哈哈哈!楚人这才一下就退了!”秦同见状大喜,但终归是员老将,怕被伏击,并没有敢深追。

    让两万赤衣军以及三万杂军掉了头,准备扑向另一方向的楚军。他的想法很简单,只需要先把三面楚人的相连打断,再寻一处破局,则必将大胜。

    只可惜,大军才刚回身。

    其他二路的楚军,仿若未卜先知一般,早早地弃了关卡,尽皆合围过来。

    原本退去的九江营,也在一番整顿之后,配合着围杀过来。

    “怎、怎么回事!楚人不攻关?来围我五万军?”秦同面色有些错愕。

    他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位东楚陈相,好像总料到他的行动一般。譬如说会师的事情,譬如说赤衣军出关,譬如说想打破围攻。

    “大统领,我等怎么办?”

    “探子何在!告诉我,楚人三路围过来的大军,有多少人!大将是谁!”

    “报、报!楚人三路大军,共有约二十万!我等后方的,是忠勇侯的九江营和关兵。左方的,是陈九州率领的三万奔狼营,右方的,是东楚威武侯林堂,率领的六万南江军。”

    秦同死死咬着牙关,脑子里快速盘算。

    “那个东楚奸相,他是在找死!通告三军,雪中奋杀!我等赤衣军,乃是天下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