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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本相留在东楚是为了什么?谋朝篡位?还是学国贼鲁长风,另立一国。”

    “但你今日对皇室不敬,确是事实。”

    “本相无愧于心。”

    “那你又为何动手,打了皇弟,陈九州你当初说过,皇弟到了束发之岁,该给他留着皇室威仪的。”

    “他说错了话。”

    “说错了话?说了什么,让你一个臣子,动如此大的怒火!当着皇妃的面,扇他耳光!”

    陈九州叹了口气,“你只需知道,这一次,他该打。”

    “即便皇弟辱骂了你,你也不该如此!”

    “他若只是辱骂于我,本相只当个笑话,都懒得搭理了。”

    “陈九州,那皇弟到底说了什么!”

    陈九州静默片刻,“他差点要毁了,我想保护的东西。”

    “什么东西?”

    “很珍贵的东西,比本相的生命还珍贵。”

    “都是托词!”夏骊冷冷开口。

    陈九州自顾自一笑,将身子斜靠在凉亭上。

    “每个人,都有要保护的东西,即便是一只青虫,都想要护住叶片,毕竟叶片下,是它孩子的卵。”

    “本相一定没和你说,我父亲的故事。”

    “陈九州,你到底怎么了。”

    “无事。”陈九州揉了揉眼睛,“我的父亲,是个极普通的农人,当年为了供我读书……为了供我上私塾,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干活,肩膀垮了,便把米粮抱在怀里,一次抱一包,来回十里路。”

    “后来,我终于考上了……我终于做了文士,省吃俭用,存了一笔银子,无以为报,便买了一根有些廉价的腰带,托人送回去给我父亲。”

    夏骊静静听着,她突然发现,陈九州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那种感觉,似是女子一般,有了些许多愁善感。

    “得了那根腰带,我父亲逢人便笑着炫耀,即便在知道只是廉价之物时,依旧乐此不彼。”

    “自此以后,他总喜欢把银子吊在腰带上。有一日不慎遇到两个匪徒,抢了他的银子,还抢了他的腰带,连着他自个,也被人砸得头破血流。”

    “醒来之后,他抢了车,顶着满头是血的脑袋,一路往前追去,追到匪窝里,和人打得满头是血,连身子都站不起来,还揪着大帮的匪徒,不要命地打过去。”

    陈九州顿了顿,抹去眼角的泪丝。

    “别人也怕他这个疯子,也不和他打了,便把银子还给了他。”

    “他不要银子,只要回了腰带,当着十几个匪徒的面,哆嗦着手,把腰带重新系上。”

    “陈九州,你父亲都追过去了,为何不要银子,只要腰带?”

    “我父亲说,那是我儿送的腰带,谁动谁死。”

    讲完,陈九州起了身,趔趄地往房门走去。

    “我陈九州,亦有要保护的东西,谁动谁死。”

    夏骊听完,沉默地坐在凉亭里,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