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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泊眉头皱得极深,将军报细细看了几眼,数不尽的愁苦,瞬间攀满了脸庞。

    “陈九州啊陈九州!东楚崛起的契机,便是此人!”

    将军报丢到殿下,徐泊艰难地揉着额头。

    “南梁新登基的夏侯惠,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若是早听朕的,联军伐楚,东楚守疆的那位裨将之子,如何能挡得住!”

    “又错失一次灭楚的好机会。”

    “陈九州,朕突然有些期待了,你能把一个病弱东楚,带着走到哪一步?”

    “灭梁灭徐?争霸上洛?逐鹿天下二十州?”

    未央殿内,徐国满朝文武,皆是默然不语。

    “笔吏。”撑起身子,徐泊才冷冷开口,“书信一封给陈九州,就说朕祝他讨逆顺利,破城大吉,称霸南陲三国,指日可待。”

    “陛下,这、这是何意?”丞相张之乎一头雾水。

    “朕觉得有趣,不可么!”

    哐啷——

    将御桌上的酒盅拨到地上,怒不可消的徐泊,冷冷退朝回宫。

    南梁,广陵永安殿。

    新登基的夏侯惠,寄托着六千万梁人的期待,当然,他亦是想做一代明君,重振南梁社稷朝纲。

    “便是此人,三番两次地灭我南梁军威,着实可恨!”夏侯惠捧着军报,脸色发冷,刚蓄起的八撇胡,并未能多添几分霸气。

    性子里的柔弱,让他在得到一次次的斥候密报之后,终究不敢与徐国联手,兵伐东楚。

    “若非我南梁只剩三十万兵卒,当真要踏江而过,灭了东楚。”

    一个白发老头,拄着金杖缓缓从臣列出走出。

    若是李青松在此,必然会大吃一惊,此人居然是至交好友,称为南梁文士之首的李堂马。

    当然,比起他天下三士的名头,终究要弱一些。

    “李相,可有本奏。”夏侯惠收起怒容,换成和蔼模样,前些时候为了请李堂马做丞相,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机。

    李堂马嘶哑的声音,缓缓道出。

    “陛下,楚人固然可恨,但现今之计,我南梁还是以休养民生为业,有三十万大军在,可北拒徐国,南拒东楚,无忧矣。陛下须知,我南梁夹于两国之中,一棋不慎,满盘皆输。”

    “李相的意思,是不宜再起刀兵,朕明白了。”

    “不对,本相的意思是,暂时不起刀兵,堪破时机,自然要行拓疆之举。本相最近收到密报,楚江上游的乞活山,已经凿通运河,似是要与东楚为敌。陛下可派遣使臣,以作商谈国事。”

    “乞活山?”虽然有些不屑,但夏侯惠终归还是接受了这个建议。

    “我南梁百废待兴,诸位务必尽力,复我梁人之兵威!”拂起龙袍,夏侯惠突然间,觉得无比意气风发。

    功成霸业,一代中兴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