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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铺过了琅琊的繁华大街。

    街上的血迹,隐隐还未干透,四周围的徐国卫士,已经神情清冷地沿着长街,不断盘问可疑之人。

    “你!滚过来!”一个卫士小统领,冷冷拦住一个胖子商人。

    “爷,我这就滚过来!”胖子商人露出谄笑,果真在地面上打了个小滚儿,再爬起身子,躬身施礼。

    小统领也觉得好笑,待发现无异常之后,也不为难,挥了挥手让胖子商人离开。

    “哟,魏爷,也就你敢和这些卫士打交道,换成其他人,早吓破胆儿了!”旁边的家丁很懂事地拍了个马屁。

    “你也不好好想想,老爷我前几日在东楚,可是能和东楚丞相把酒言欢的人——”

    “魏爷,慎言!”

    魏贵惊了惊,急忙捂着自己的嘴巴,他记起来了,这两日那位东楚丞相人徐国,然后闯了大祸,把国君都毒死了,眼下正被通缉呢。

    这时候攀关系,可得完蛋。

    不过,心底里他还是感恩的,若非是借着陈九州的名头,去楚都西市收到了一船上好籽油,他如何能发这笔横财。

    “不讲,不讲,喝花酒儿。”魏贵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大乱之世,小屁民的求生之道,就是谨言慎行。

    一场花酒,喝到了阳光午后,魏贵有些醉醺醺的伸手,又捏了一把陪酒小娘子的脸。

    “给爷算账!”

    “魏爷,九两二钱。”

    魏贵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重的纹银,拍在了桌上。

    当陪酒小娘嬉笑着要摸走的时候,这位大腹便便的色胚小富商,嬉笑着吐出一句。

    “给爷找钱。”

    “哎哟,爷就可怜奴家,做恩赏了嘛。”

    魏贵起身,嬉笑着又掐了一把,在陪酒小娘不情不愿地神色中,自顾自伸入桌上的荷包里,数了八钱银子,摇摇晃晃地带着家丁,走出了酒楼。

    酒楼外的边角,有卖身葬子的老乞丐,也不辨真伪,魏贵嬉笑着把八钱银子,尽数丢入乞讨的破碗里。

    老乞丐感动涕零,刚要靠近,却被他一脚踹开。

    “别扒拉扒拉!”

    “魏爷是个好人。”家丁在旁说道。

    魏贵喜上眉梢,却也只是笑了两句,这一世从贩油郎开始,他卖过良心,也赎回过恩德,如他这样的小人物,巴不得一生风平浪静。

    “爷去憋泡尿。”还在大街上,魏贵便解了裤带,惹得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红着脸啐骂几句。

    只是山泉声还未叮咚,巷子前的角落,突然一只血手伸了出来,攀住他的肩膀。

    “太白星官老祖——”魏贵刚惊得喊了句,发现攀着他的那只血手,不知为何,突然又无力地垂下。

    魏贵摸了一块石砖,小心探着头往前看去,不多久,整个人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