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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昌城,王宫里。难得高兴一场,找回了子嗣,司马唐正在大宴群臣。

    在他的下座首位,换上了一身华袍的牛贵,明显还有点不习惯。但终归,还是稳住了。

    只不过拿起酒盏,才喝了几口,便又假装想起了什么,哭得泪流满面。左右,在乡里那些说书的,多少都会提到,古往今来,那些皇帝,都喜欢接班人仁慈一些。

    「贵儿为何如此。」果然,司马唐急忙问道。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血脉,他可马虎不得。甚至,连着司马家的儿媳,他都迅速找了好几个,只为马上开枝散叶。

    「父皇,一想到母后,忽然死在乱军之中,便悲从心来,情不自禁。」牛贵痛哭开口。

    这两句话,实则是有人教的。

    不过,听在司马唐耳里,一时间,脸庞舒服了几分。他最怕的,便是找回了一个性子乖张的龙种,但现在还好,挺……善良的。

    「贵儿节哀顺变,你母后的尸首,朕已经让人,葬在了宗庙陵园。」

    「多谢父皇,母后可以瞑目了。想当年,母后带着我入乡,半生艰难,为了活下去,不惜委身于猎户,又日日帮人洗衣,赚银子来持家。」

    大殿上,不少臣子开始懂事地揉眼睛。连着司马唐,也胸膛变得不适。他可以不在乎老王妃,但儿子受苦,他终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贵儿,这些事情过去了。日后你便留在皇宫里,勤读书,学韬略仁治——」只说了一半,司马唐便收了声音。

    这次的宴请,司马严并没有来。但他知道,在群臣之中,肯定有司马严的人。若是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好。再怎么样,许昌城里,还有七八万的厘族人,这些厘族人,可都是听司马严命令的。

    「来,同饮。贵儿,你也举起酒杯。」很快,司马唐聪明地转了话题。

    「古往今来,都有血浓于水的大贤之言。」许昌城正北门,城头之上,司马严的身边,赶来的余肖凝声开口。

    「若真是司马唐的子嗣,严儿,你的太子之位,恐怕要不稳了。」

    司马严沉默了下,「父皇先前说,这太子之位,终归是我的。毕竟那个什么司马贵,什么都不懂,如何能做太子。」

    「严儿啊,我虽然和司马唐结为义兄弟,但他的性子,我还是明白的,不仅有城府,更擅长心术。这一次……他恐怕是在敷衍你。」

    「敷衍么?」司马严听着,也皱起了眉头。他不敢想,若是被人夺走了太子之位,该是何等凄惨的事情。

    「所以,严儿你必须要小心。想个办法,把那家伙除掉。如此,你才能稳坐太子之位。」

    「父亲,我明白了。」司马严咬着牙,脸庞上,涌出了一丝杀气。

    「楚军在城外,依然是围而不攻。这一次的事情,或许就是陈九州的毒计,意在许昌城出现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