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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时分,狱警再次来了,不好意思地表示又有人要来探望老头了。

    我当时正搁在床板上打瞌睡,其实我更喜欢躺沙发,因为方便,合上衣服一靠就好,想起来随时可以起来省了不少穿衣服的麻烦,但是被老头一通“沙发是用来坐人的,要睡觉滚到床上去”的训斥后,我只好捏着鼻子,宽衣解带老老实实往床上躺。

    “老爷子,你应酬也太多了吧。”

    我忍不住抱怨道。

    “哼,可惜他们请的都不是我这个人。”

    “我去,难道他们还能招魂。”

    我大骇,老头用看傻瓜地表情看了我一眼,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口袋,然后一挑眉毛露出一个“你懂了吗”的表情。

    好吧,是我想太多了。

    我按照老规矩老老实实躲进了内室,还是按照老规矩给自己留了一条门缝,片刻之后狱警就带着一个人来了。

    来者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面孔倒是和老头有那么几分像,看来又是儿子组之一,一见面照样是热情无比地上前握手拥抱,我抱着一副看谍战片的心态继续看下去。

    可是老头这次却没有笑,也没有动情绪,甚至连站也没有站起来,摄像机似的射向冷冰冰地锁定看中年人,那家伙的动作顿时僵在了那里。

    咦,难道是关系烂到连影帝也不想演戏了?

    “既然都带枪了,为什么还不拔出来呢?”

    老头坐在那里淡淡地说道。

    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中年人和狱警顿时脸色大变,马上一步后跳拉开距离,同时飞快地向背后摸去,各拔出了一把微型冲锋枪瞄准老头。

    靠,这次特么是杀手啊!

    “哒哒哒”

    微型冲锋枪的枪口喷射出激烈的火舌,由于行程短,这类轻武器的射速被设计地非常高,基本上都在每分钟八百发以上,在那么狭小的空间内内如此密集的弹雨追杀,几乎不存在任何逃生的可能性。

    一开始我是那么认为的。

    可是

    第一声枪响后,老头的身影就消失了,9mmprar弹打得沙发绒毛纷飞,却连老爷子的毛也没有打到一根。

    我到现在也想象不出波尔卡列夫,是怎么轻描淡写地规避开两支疯狂开火的微型冲锋枪的扫射,像鬼魅一样迫近到两名杀手面前的,我只是记得老爷子的动作很飘逸,非常的飘逸,不带一丝戾气。

    杀手的反应也很快,一把将打空了子弹的微型冲锋枪对着老爷子的脸甩过去,同时从背后拔出了手枪。

    但是老头的出手更快,只见他看上去没什么力量地挥出一掌,拍在杀手的正胸口,只听一声闷响,那家伙像是被一辆时速两百公里的轿车撞上一样,狂喷着鲜血倒飞出去十几米远,直到把门板砸穿才算完。

    这武功是

    狱警大惊失色,慌忙举起手枪一通乱射,然后拼命向门口跑去,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把自己的后背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破绽,急着想逃命反而更加没命可逃。

    “砰”

    老头子的手掌准确拍中了他的后心,那家伙像裂开的自来水管一样吐了一大口血,飞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撞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

    我倒吸了口凉气,不出十秒钟,两个荷枪实弹的杀手就被老爷子轻轻松松送去见了上帝,这身手可能比我还要..不,看着身板,撑死也就和我打平手不九成功力就不错了。

    不过这时我也看出老头到底用的是哪门功夫:出手行程短,爆发力强大,攻击深及筋脉骨骼.靠,竟然是我当折腾了一年,还是年死活也练不起来的内家功夫。

    “喂,少年”

    “好吧,偷窥是不对的,我错了。”

    我举起手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一屋子狼藉直咂舌。

    “老头,看不出你也练过。”

    “唉,人老了,不活动活动筋骨,我怕得老年痴呆症。”

    老头拍拍手淡淡地说。

    对不起,我可没听说过有人把杀招拿来练筋骨的,权贵果然先进。

    我正腹诽不止,外面似乎已经发现动静不对,很快闯进来一个很年轻的黄皮肤警员,看到现场一片狼藉显然吓了一跳。

    “多叫几个人把尸体拖走吧,沙发帮我买个新的,颜色不要太亮,布艺和真皮都行,别给我买来合成纤维或者人造皮革的。”

    老头淡淡地吩咐道,警员这才回过神来,紧张兮兮地敬了个礼,就往门外跑。

    我突然感觉这家伙似乎很熟悉。

    是认识的人?扯淡,我的熟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哪里会冒出个条子朋友;是因为同胞关系?还是扯淡,为啥我一见老猫就亲热地想抽他;在路上见过?完全是扯淡,谁在大街上还记人脸的。

    突然,像是被电流重重弹了一下,我猛地想起来了。

    不是因为面孔或是人种,而是因为气息,那家伙身上散发出的,是我在战场上最常感受到的气息杀气。

    “艹,危险!”

    我的话音未落,警员突然向后挥了一下手,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微的破空音,然后老头就一声不吭地捂着腹部倒下了。

    我靠,竟然是连环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