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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疯狂地折磨起鹏程,他快步向停出租货车的地儿走去,可汗水一个劲地冒,他觉得口渴后,咽了口唾沫,感觉好多了。

    市场的人都想着法子躲太阳,卖水和冰糕的小摊位,支顶遮阳伞,阴凉是有,可还是被热前后包围,四面包抄。

    偶尔出来个美女,在屋里穿得少了又少,出来后又打个伞,防晒衣也披上,生怕身上的白被太阳掠跑。

    有条件的店老板开着空调心情大好,条件次的老板电风扇也显招摇。

    人在太阳低下走时匆匆,遇见熟人打个招呼,也是短短一句,说后匆匆便走。

    出租货车的这边有棵树,按说司机应都躲在树下逍遥,可树下却没个人影,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阴凉。

    干货车出租的都是受苦人,风里来雨里去,不怕苦不怕累,才挣了辛苦钱养家糊口,越热越是想等着多干个活,对他们来说,热没什么,挣钱才是硬道理。

    鹏程刚走过来,司机们的眼早就注意上了他,每到一个车前,都会有一句亲切的问候语:“用车吗?”

    鹏程只是冲司机摇了摇头,在没找到中意的车前,他只能摇头。

    货车司机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想租车的人只有来到自己车跟前才打招呼,想租车的人在别人车跟前你若抢着打招呼,那叫抢活。

    抢活的司机往往受到别的司机们的鄙视。

    如果你在一个固定的圈子里受到鄙视,那你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一个受别人鄙视的人交往,这不是面子问题,而是品德问题。

    鹏程停在一个双排4.2米的出租货车跟前。

    “师傅,去学府路小巢大学生创业基地多少钱?”鹏程问。

    货车司机是个活地图,只要说出地名来,他会马上算出到那里应该多少钱。

    “一百块!”他话麻利。

    货车司机的每公里的价格是一定的,和出租车一样,按公里算。

    车大小的价格不同,装卸人工费有很大的活动空间。

    “最少了吗?不能少要点?”鹏程看着货车司机说。

    “这个价格已经最低,你随便问价?”货车司机话说得很直接。

    “这车能装下一个办公桌……”鹏程说。

    “好好装装,应该能装下,就咱们俩装卸?”货车司机说。

    “咱俩装卸不行吗?”鹏程有意撒个谎。

    “卸几楼,有电梯吗?”货车司机问。

    “一楼!”鹏程说。

    “那应加六十的装卸费。”货车司机说。

    “一百五行吗?”鹏程说。

    货车司机不情愿地说:“这么热的天,装卸费死老劲了。一百五就一百五。”

    “这么热的天,师傅装卸东西多费力气,少的那十块可不能算在师傅身上,应算在车上,车加油就走,费不了什么劲,我说得对不师傅?”鹏程说。

    “对!”货车司机高兴地说。

    “走,师傅!咱们装车去。”鹏程对着货车司机说。

    “上来,帅哥。”货车司机让鹏程坐在副驾驶座上。

    李欢欢和白宏志见车到了,站起准备装车,俩人在太阳底下热的够呛。

    鹏程下了车,对货车司机说:“我们这里又来了人,就不麻烦师傅装卸了,你只管在车里等。”

    货车司机看着鹏程没说话心里想:“这个帅哥打的是什么主意?”

    鹏程打开车帮,“先装办公桌。”他对着李欢欢和白宏志说。

    (车帮∶货车车厢四周的栏板。)

    甭看李欢欢和白宏志平常咋咋呼呼的,一到了装车这卖力气活,俩人蔫了。

    抬个办公桌,俩人一头,鹏程一头,欢欢累得撇嘴,白宏志紧皱眉头。

    “使劲呀!你们俩。”鹏程抬着办公桌的一头,有点生气地说。

    “都用了吃奶的劲,只差玩命抬了。”李欢欢说。

    白宏志没说话,他想:“自己是农村出来的,按说应该有用不完的劲,只怪这一年来自己颓废了。”

    鹏程车先把办公桌这头搁在车厢边上,随后一个旱地拔葱,上了车里,“使劲呀,你们俩。”说后,他用劲往里拉办公桌。

    “一二,一,二,一二。”鹏程喊着,办公桌进了车厢。

    双人床个头不小,却没有办公桌重,床这东西,外面光鲜里面却用了杨木条,杨木轻。

    搬着双人床鹏程突然冒出个想法,把创业的艰辛拍成短视频,应该也会有不错的点击,“拍一段!”他想。

    鹏程趁着李欢欢白宏志歇得时候拍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