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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月容、应奉天一行撤出万马堡,看到不远处火光流动,万马堡的旁支确实赶来支援。所幸他们距离自己等人还有些路程,这点时间对他们而言足够了。
祝月容见万飞龙追到大门口便停了下来,负责追杀他们的不过是万马堡的寻常卫队和几个万飞龙的弟子。他们拒不恋战,在付出少数的伤亡后顺利摆脱。他们片刻也不愿停留,万飞龙肯定会率领万马堡的旁支一路追杀。
不知是他们撤退得快还是万马堡那边放弃追剿他们,一路的撤退几乎出奇的顺利。当这一行人确认脱离险境,这才停下来稍作休整。一夜的激战,一路的狂奔,说得上是人困马乏。
“交出来。”应奉天伸出手来向祝月容讨要圣门所要的藏宝图,说话的应奉天一如既往的傲慢。
祝月容心中怨愤难平,碍于他是圣门的少主,她不敢造次。面露为难之色,支吾了一会,看着应奉天那简直要杀人的眼神,她也唯有如实交代。
祝月容微微躬身,拱了拱手说道:“启禀少主,藏宝图被突然出现的白衣蒙面女子趁乱抢走了。”
当她和万飞龙追出去的时候,那武功高强、轻功高明的白衣女子已经远离,他们也就看到了那女子飘然离去的背影。
“什么!”应奉天大喝一声道。
“在属下发出求救信号的时候,那白衣女子从天而降。其武功之高,绝非属下能敌。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少主在天君面前替属下美言几句。”祝月容一席话,虽态度诚恳,却也绵里藏针。
“祝堡主,今夜之事突生变故,还请你立即彻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到那个神秘女子的下落,夺回藏宝图。否则,我对门主无法交代。”应奉天哪听不出祝月容言语中对他支援不力,加以指责,也给了他台阶下。他也不是傻子,命令她去查清楚那神秘女子的下落,今夜之事也就算告一段落。
不能成功夺取藏宝图,祝月容固然难辞其咎,他也有参与,对圣门也难以交代。他之前的如意算盘,悉数落空,居然还摊上这么一档子事。他也没心情与祝月容继续理论下去,两人都是聪明人无须过分言明,知道面对门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奉天负气之下,率先率队返回圣门,不再逗留。
“这个无德无才、阴险卑劣的小人若非命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看着那可厌的圣门少主远离,祝清妍怨愤道。她也清楚飞云堡的形势,受制于人,也只能在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面前发泄心中的不满。
当看到自己的师傅祝月容一脸凝重的愁云,低声说道:“师傅,您是在担心应奉天会恶人先告状,把这次行动的失利全部推在您头上?”
祝清妍的担忧不无道理,应奉天毕竟是圣门的少主、天君的亲生血脉,即便受到责罚也就严厉训斥一顿。他们不一样,那暴怒无常,心狠手辣的天君指不定会怎么处置飞云堡。简而言之,亲疏有别,待遇自然有差异。
“清芜,你在想什么。”祝月容苦思解释说辞,以期能够得到圣门天君的宽大处理,从轻发落。但顾忌到这次行动的人还有圣门的少主,这才是她最犯难的地方。她若是如实道出,伤的却是两人的面子,到头来只怕两头不讨好。当着人家老子的面说人家儿子的不是,明摆着指责老子教子无方。
以应奉天的记仇不忘,睚眦必报的性格,日后少不了受到他的百般刁难。即便她事先做了不少功夫,若是应奉天矢口否认,而天君有意偏袒,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她。祝月容此刻真可谓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师傅怕是忧虑过度了,情况未必就如想象的那么糟。”祝清芜微笑道,她们师徒三人中眼下也就她头脑最清醒。
飞云堡上下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所有人的命运与飞云堡关联紧密。祝月容看到祝清芜一副轻松淡然的神态,知道她肯定有独到的见解。自那一次受伤回来后,她发现自己熟悉的徒儿长进的速度过于惊人,让她产生就要不再受制于她的错觉。尤其是她上次的那个惊天计策,以及后期她把一切事宜处理得妥妥当当,让人无可挑剔。她不相信一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会有这么显著的变化,她对祝清芜的防备之心,前所未有的深重。
“说说你的看法。”祝月容毕竟是祝清芜的师长,不可能用请教的口吻跟她交谈。在祝月容的认知里,她们为自己所用是理所应当的事,更何况这事也关乎她们的生死荣辱。
“天君的严厉训斥怕是免不了,即便如此徒儿也敢断定,天君必不会过分为难师傅。原因不外乎三个,其一圣门需要飞云堡为他效力,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如飞云堡这般强劲实力的替代者;再者天君也无意让圣门的人来接管飞云堡,圣门不愿分出精力管理,更忌惮圣门内部成员借机做大,将来不好管控;三者,王者之剑出世日近,若飞云堡出了什么差池,之前的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费了。要想重新筹谋,天君可有这么充裕的时间?”祝清芜侃侃而谈,分析更是入情入理直切要害。
“我的清芜徒儿是愈发的成熟稳重了,为师甚是欣慰。”祝月容听了祝清芜的一番言论,胸中阴霾顿时扫去大半,夸奖祝清芜的话较往日多了几分真诚。话虽如此,她可不愿在圣门天君心底埋下一根刺,力求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祝清芜只是讲了其中的要害,应付之法可没有提到。祝月容眉头微垂,长叹一声道:“藏宝图事关重大,要什么样的功劳才能抵得了眼下的过,着实不好办,你们也替为师想个法子。”
看到祝月容扫视她们姐妹的眼神,祝清芜姐妹低头沉思,只是两人各有心思。祝清妍一心想着的都是把自己的姐姐比下去,以讨得祝月容的欢心,刚才那会自己的姐姐可谓出尽风头。这一次她可不愿再落下风,只是她思来想去短时间内也想不出什么好计策来,一阵挫败感升起,祝清妍紧皱秀眉。
祝清芜则不然,她想得更多的都是自己刚才说的话有没有什么不当之处。今夜情急之下出手从那个武功高强的白衣女子手下救下妹妹,暴露出的武功,有没有引起祝月容的怀疑。忍不住偷偷观看祝月容的反应,见她也在想法子应付圣门天君。当时场面一片混乱,想必她也没留意到。以自己对她的了解,事后祝月容肯定会质疑,看来自己得早做准备了。
“看来清芜是想到绝妙的法子了,且说说看。”祝月容抬头的瞬间迎上了祝清芜的目光,看她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一点浅见,仅供师傅参考。”祝清芜暗中观察祝月容被她发现,立即低下了螓首,表现得倒也恭敬温顺。 祝清芜暗暗长呼了一口气,继而说道:“师傅不妨大造声势,高调追捕那个神秘女子,让天君看到我们在全力设法补救。今夜一役,万飞龙一脉元气大伤,万马堡旁支的人碍于万飞龙武功高强。我们不妨给那些个有心无胆的家伙壮壮胆子,让他们公然与万飞龙争夺堡主之位。如此一来,万马堡势必陷于内斗,免不了自损实力。拿下万马堡交予圣门,让天君看到师傅对圣门的重大作用,他自然欣喜。还有,通过这些时日的谋划,师傅向圣门进献的那个计划,一切准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一定能赶在天下英雄汇聚之前前部部署到位。有此三者,天君一定会网开一面。这是徒儿的一点愚见,师傅英明多谋肯定有更高明的计策,若有指示徒儿定当尽力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