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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清芜内心波澜起伏,金针之害已除,眼下又有这么精妙绝伦的剑谱在手。一直想着脱离祝月容的控制,此刻她有着绝对的把握可以在短时间内达成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祝清芜看向眼前这个少年,柔情款款,美眸含泪:“公子,清芜这是在做梦吗?公子……需要清芜做什么?”
祝清芜这些年来,看惯世态炎凉,知道一切都不是凭空可得来的。
易凡淡然一笑,故作严肃道:“当然了,我要你做的事情可多了,也可难了。”
祝清芜听到这话,原来他还是有所要求的,这受人摆布的命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祝清芜回过神来,苦涩道:“只要清芜能做到的,公子……但凭吩咐便是。”
易凡正色道:“江湖险恶,少参与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好好过日子,好好爱惜自己,做最好的自己。其他的……等我想好了再吩咐你吧。”
祝清芜喜极而泣,没想到他都是为了自己好。为之前心中的小人想法,感到罪恶。祝清芜冰冷孤寂的芳心,瞬间被这温暖的话语驱散。这样的男子,她感慨为什么不早些遇上。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易凡看着悲喜交加的美人,偏过头看向窗外。没想到此刻已经是日过中天,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多作逗留。
“公子……你我还会再见面?我该怎么……找到你……”祝清芜听到他要离开,她多么想抛下一切随他而去。只要能够陪伴在他身边,哪怕为妾为婢也在所不惜。
“有缘总会相见的,你多保重。你的事情,我相信你完全有能力解决。”易凡打开房门,即将踏出门口的时候略作停留,继续道:“给你叫了些吃的,你的伤还需要调理。”
祝清芜看着毅然离去的少年,哽咽不已,芳心一片失落,感觉一切又恢复了死寂。师傅对她的无限压榨和索取,苦苦相逼:而这个少年公子对她不求回报的付出,处处为她着想。相比之下,两者简直判若云泥。祝清芜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化名无名,她的第一感觉告诉她,这个少年绝非池中之物。祝清芜默默地暗下决心:公子,你的大恩,清芜铭刻于心。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希望的人,你无论要做什么,清芜都竭尽全力助你。
祝清芜握着手中的剑谱,珍而重之,这是他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当然,还有他留给自己的美好记忆和那一丝温情。祝清芜默默呢喃道:“无名公子,你还真是谜一样的人。总有一天,我要知道你身上还藏着多少秘密。”祝清芜难得展颜一笑,此刻似娇还嗔的少女风情更是初次绽放,美艳不可方物。
君山派所在地,虽然冰雪初融,高耸入云的山峰依旧雪白苍然。
“为什么!这样下去,我何年何月才能报凌府满门血仇!”凌志平颓然跪倒在地上,接连磕着头,全然不顾额上已经红肿流血。
凌志平拜入君山派门下已有些时日,这些日子以来他勤学苦练,付出的努力比任何人都多。无奈他的武功并没有多少长进,君山派的上乘绝学他根本没机会修习。到现在为止,他还在修炼君山派入门弟子所学的武功和剑法。他自认为已经练得滚瓜烂熟,曾多次去请求华建伟,希望他能传授他君山派上乘绝学。每次华建伟都变着法的婉拒,各种大道理铺天盖地而来,凌志平听多了,觉得来回就那么几句,时日一久便不厌其烦。凌志平此刻仿佛浑身被抽去了骨头,唯有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目光锐利。本以为拜入君山门下,能够早日报仇雪恨,就现在而言,报仇之事恐怕遥遥无期。
“剑谱……凌家祖传剑谱……对!我还有可以报仇的力量。”凌志平失望透顶之际,想起了父亲临终交代的遗言。他即便不知道太祖父留下来的会是什么,此刻他宁愿相信那是武功秘籍。凌志平这才恢复正常,连忙起身,向着君山派大堂快步走去。
“平儿,你要回老家祭祖?”华建伟轻抚下巴,若有所思,尔后正色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不过,江湖险恶,路上不见得太平。这样吧,就让你大师兄陪同你一同回老家,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凌志平想开口拒绝,这么些时日的相处,凌志平知道华建伟道貌岸然下的虚伪秉性,他这么说了,自己再多言唯恐引起他记恨。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毕竟端木齐比华建伟好对付太多。
“今天大家都在,为师决定传授我君山派失传已久的剑法,你们可都得看好了。”华建伟随手抽出长剑,顿时大堂内剑光凛凛。赖君怡心中有些震撼,这套剑法她根本就没见过,隐约中暗含君山派的武功路数。即便心有疑惑,赖君怡知道自己的丈夫总会找机会告诉她这套剑法的来历。
端木齐得到太师伯封剑平的传授,武功一日千里。此刻师傅所施展的这套剑法,正是石壁上君山派前辈遗留下来的绝学。本来他还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知师傅这一切,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如今看来是大可不必了。端木齐静静观看,其实在他看来,这套剑法虽然精妙,以他如今的武功有着多种方法可以破解。端木齐浅笑吟吟,对师傅施展出的剑法看得也没有以往的专注了。
“你们都看清楚了?”华建伟将一套剑法演练完,端木齐此刻的表情他尽收眼底。华建伟一看到端木齐的这副神色,顿时气结,心道:这是轻视吗?若非他涵养尚可,恐怕当场就要失态了。
君山派一众人为之喝彩,君山派有这么精妙的剑法,何愁日后不能重振威名。凌志平深受震撼,原来君山派还有这么精妙的武功。心中疑惑:为什么师傅,时至今日才传授大家?
“你们不必疑惑,这是为师近日打扫祖师祠堂时发现的。若非机缘巧合,恐怕为师都不知道何时才能让祖师绝学重现江湖,说来也惭愧。”华建伟横扫一圈,大家脸上的神情,他一目了然。华建伟继而沉声道:“齐儿得到我派前辈高人亲自指点,武功大进,此次陪同平儿回乡,为师也就放心了。为师不日就要闭关,参悟祖师遗留下来的绝学,门中一切事务暂且交由你们师娘打理。”
华建伟吩咐完毕,君山派一众弟子很自觉地退下,大堂内紧留下华建伟夫妇二人。
“师兄,祖师祠堂真的有前辈留下的武功绝学?”赖君怡即便对方才丈夫施展的剑法是君山派所有,深信不疑。身为华建伟的唯一结发妻子,赖君怡定期就会打扫祖师祠堂,对丈夫所说的话因而有所质疑。
“这还能有假,师妹你平时真是大意了。倘若我能早日发现,我君山派何至如此不堪,祖师泉下有知,说不定还要责怪,我们后辈侍奉不够虔诚。”华建伟得意一笑,继而脸色忽沉。虽然前辈留下的剑法不少,可对比端木齐的剑法,明显落入下乘,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在他没有得知山洞的秘密之前,使尽各种办法套取凌志平凌家剑法。结果凌家剑法虚有其表,根本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没办法之下,华建伟退而求其次,转而向端木齐做思想工作,端木齐严守誓言,他也只好作罢。华建伟一生将光大君山派为最高使命,为此付出了一生的精力。如今他即便得到了不少上乘武功剑法,仅仅靠这些还远远不够。华建伟是一个执着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况且他如今已经另有打算,这次他无论如何都要豁出去。
初春仍寒冷如冬,这不比同严冬的寒气入骨,柔柔的春风迎面而来带着丝丝温暖。
树木已褪去银装,光秃秃的树枝,嫩芽初露。
郊外野店,清冷得人迹罕至。路过的行人,偶尔短暂逗留,歇一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