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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迹泉拖着鲜血淋漓的腿到家后,不敢大意,赶紧找来一根玉米芯,裹了面粉在伤口上滚来滚去。

    那时候的农村,被狗咬后就用这样的土方法治疗。

    伤口上滚完面粉后,郭迹泉疲累交加,躺床上想睡会儿。

    可不知道是心理意识还是真的,郭迹泉只觉得自己身体不舒服得厉害,像是发烧了,人虚虚的,像一团棉花在空气里飘。

    “冯兰兰……冯兰兰……你来给老子端口水喝啊……”

    郭迹泉呻吟着,脑袋慢慢混沌了。

    两天后,崔忠杰去郭迹泉家借三齿耙,才发现这个几天没在村上出现的人原来是快要死了。

    躺在床上的郭迹泉,喊了几声都不应,身体却滚烫滚烫的泛着赤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刚从滚水锅里捞出来的呢。

    “迹泉!迹泉!”

    崔忠杰叫魂似的叫着,想把郭迹泉叫醒。郭迹泉却不争气,一句都不应他。

    崔忠杰又去村上喊人,喊了一圈子,只有望财和任梁彪来帮忙。

    还真是物以类聚,鸦以鸦分。

    到了跟前,凭借经验一看,郭迹泉还真是要到鬼门关里去呢。

    也都给唬了一跳。

    这么壮的男人若是死了,不得变成厉鬼在村上阴魂不散吗?三个大男人想到这一层,浑身竟也起了鸡皮疙瘩。

    任梁彪想到了回来过周末的崔忠义。

    “崔忠义有自行车,咱去借来用用,让迹泉哥坐后座上,一个人骑着跑快,一个人在后边扶住病人跟着跑,总要比架子车跑得快。”

    望财和崔忠杰都讪讪的不去借。

    “你们俩也真是!我这当兄弟的也不是说你们!你们有时候在忠义哥面前也忒不像话,太不尊重人了!

    忠义哥是个脸朝外的人,平时又待乡里乡亲不薄,也不知道你俩脑袋错了哪根筋,净和他找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