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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平一听,眉头紧皱,如真张老汉所言,那县官乃是酷吏,屈打成招,便已成了家常便饭。

    段平本不想在参与官场之事,然而,那张虎乃是这对老夫妻的独子,如果坐视不理,定会受到良心谴责。

    虽然段平不敢确定,那张虎是否真的杀人,但是几日与张老汉夫妇相处下来,却从其口中得知,那张虎生来憨厚,心底善良,就算伤了一只小鸟,定会伤心半日。

    加以在张老汉夫妇身上可以看出,其子受到二老教育,定不会犯下杀人大罪,虽然不敢妄下定论,但是由此一来,也要查得清楚,如果张虎并未杀人,也好为其翻案。

    思索片刻,段平说道:“大叔切勿急躁,你可写下诉状,我代替你去城中伸冤!”

    张老汉不禁为难,这二老皆是没有念过书,斗大字不识几个,哪会写什么诉状,就算请人去写,也要花上数两纹银,岂是他们这等人家所交付的起。

    段平见张老汉模样,自知有为难之处,说道:“大叔切勿着急,我可以代替你写下诉状!”

    张老汉一听,感激万分,当即便要跪了下来,那段平手疾眼快,赶紧扶住张老汉,说道:“大叔万万不可,此等小事,怎能承受大叔如此大礼,这不是折煞小子了吗!”

    张老汉似是哀求说道:“今日我张老汉遇到贵人,有劳段横兄弟为此奔波了!”

    段平笑了笑:“大叔怎可多言,你我相遇即是缘分,如虎子真是冤枉,段横定会为其翻案便是!”

    说着,转头对那杨树说道:“这位小哥,你前方引路,带我前去县衙一看!”

    杨树点头答应,带着段平向西而行,路上段平更是了解其中缘由。那死者命叫高河,乃是和他们在一起务工的工友、

    这高河最爱赌钱,每日下工,便会聚在一起,赌上几把,前日正午无事,如往常一样,几人相聚一起,赌了起来。

    最后高河大杀四方,将几个工友赢的精光,那高河本欠下张虎十枚铜钱,见高河赢钱,便是讨要,怎知高河大放厥词,不肯归还,两人便是吵了起来,谁知高河口无遮拦,竟说下不还便杀了高河。

    直到今日,那衙差闯入他们休息之地,竟说高河被人杀死,在张虎床铺之下,搜出血刀作为证据,将那张虎拘提到案。

    段平思索之下,觉得此案甚为蹊跷,那张虎即使有杀人之心,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扬言要杀了高河呢?

    时值正午,两人已到了宗华县城,寻得一家书店,段平讨要笔墨,其老板也是非常热情,答应下来。

    段平在纸上笔走游龙,片刻写下诉状一张,谢过书店老板之后,便前方县衙。

    到了县衙门口,被看守衙差阻拦,其中一衙差呵斥一声:“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段平作揖行了一礼,说道:“我是来此伸冤,这是诉状,望衙差大哥通传一声!”说着,将诉状交给衙差。

    那衙差接过状纸,道了一句:“在此等候,便是进了县衙之中。”

    段平见此,心中放心下来,从衙差身上可以看出,宗华县的县官应该不会太差,应该不是什么贪污枉法之辈,因为这衙差并未仗势欺人,可以看得出来,这县官倒是督下甚严。

    约莫盏茶功夫,那衙差走了出来,道了句:“跟我来!”段平谢过之后,跟在衙差身后,进了县衙,来到正堂。

    只见正堂之内,宗华县官何正,坐在正位,段平打量一番,见这县官乃是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偏瘦,目光犀利。

    段平躬身一礼,说道:“草民段横,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这何正倒是没有任何架子,拿着段平所写诉状,淡淡说道:“这状纸可是你写的?”

    段平点头应是,何正微微一笑:“这年头倒是奇怪,竟有人替杀人凶手伸冤,你怎会知道,那张虎乃是被冤枉!”

    段平说道:“大人!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犯人只不过是嫌烦,又怎可妄下定论,说那张虎是杀人凶手呢?”

    何正上下打量段平一番,好奇的说道:“你倒是懂得很多,说说看!你要如何替张虎伸冤,又有何佐证呢?”

    段平思索片刻,说道:“敢请大人把验尸单交给草民一看!”

    何正想了许久,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朝法律并未规定,不给翻案者看之证据!”当下叫来衙差,取来验尸单。

    盏茶功夫,那衙差归来,将手中的验尸单交给段平,段平一看,此单上面寥寥几字“死者高河,死于辰时,利器割喉致死”在无其他。

    段平眉头紧皱,不免心中不快,这验尸者如此草率,岂不是草菅人命。